许璞扶着陆颖,看她走进内务堂,打开仓库,然后在一间房间的一副雕画下站定,她伸手将画轻轻向上推,地面微微震动。
隔壁的士兵立刻喊道:“将军,密道打开了。”
许璞心中微微惊骇,向隔壁看去。她在内务堂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丝毫一样。花山书院难道真有太女的人所说的什么宝物?
忽然她感到自己手臂一沉,连忙用手挽住陆颖下滑的身体,急道:“敏之,你怎么样!!”
这一瞬间,她眼见陆颖的睁着眼睛失去了焦距,幽黑的眸子突然光彩泯灭。
“敏之!!!”许璞只觉得自己心脏短暂的停跳了。
也许是这一声短促的惊叫,刺激了陆颖,她眼睛里的光猛然闪动了一下,然后眨了几下眼睛,仿佛回过神来,手给人极无力的感觉缓缓抬了起来,按着口,嘴角深红色的体慢慢渗了出来,闷闷地的咳了几下,然后吐了一口唾——只是这一口吐得也没力气,唾几乎还是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那唾全是深红色。
许璞心里一寒,双手扶着陆颖,用袖角擦干净她的嘴角,让她靠着自己肩膀:骨折的人在没有包扎本不能移动,这样避免折断的骨头错位难以复原,同时伤到周围的筋骨。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陆颖靠着她,眼睛虚开,脸色白中带青,张开嘴微微喘息,呼吸似乎有点苦难。许璞有点怀疑陆颖断掉的肋骨已经擦到肺部,如果继续走动,搞不好会刺穿肺叶。
尽管没有看,她也想象到,陆颖此刻口肯定是一片淤紫,是内出血的表现。
队长听见许璞的惊呼,也发现陆颖的状态极其糟糕,心里微微生出一丝内疚,道:“你扶着她下去罢。”她原本是想让自己的士兵扶着陆颖领路,许璞留在后面做人质,但看陆颖的状态,她也开始有点怀疑心,陆颖在自己那些鲁的大头兵的手上会不会被直接弄断气。
许璞看了队长一眼,眼中流过一道冷厉的光。队长被她这一眼看得竟然莫名升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感觉这花山书院是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除了陆颖随便抓一个出来似乎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家伙。
密道并不宽,队长一看了一下,点了七个人:“你们跟我下去,其他人在这里守着。”
其中一个似乎是队副的女子说:“队长,你不能下去。这里全靠你坐镇指挥,若你下去再出了事,”她甚至没看一眼陆颖,只是认真说,“姐妹们心里就没有底了。让我带队下去吧。”
队长犹豫了一会,然后同意了。但是转头警告似的看了陆颖一眼:“希望陆山长不要在下面搞什么鬼。
陆颖倚着许璞,她的体重倒让许璞分担了大半,口的疼痛并没有减轻,但是身体却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对于队长的话,也只当没有听见,头靠在许璞肩膀上,半闭着眼睛说:“下去吧。”
刚刚在上面有一会儿——她似乎有短暂的昏迷?
陆颖回想了一下,只觉得脑子晕晕的,也不敢确定自己脑海里是不是又浮现的幻觉。
昏迷的那一瞬间她脑子突然冒出来许多画面,是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然而却觉得熟悉无比。她恍惚感觉自己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体里,许多穿着华丽的人,对着“她”无比恭敬的跪下来。这些人口里喊着什么,她却是听不清楚。
周围是恢弘的殿,致的器皿,烂漫名贵的花朵。
画面里那时“她”正转身,看见一个长得粉琢玉砌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
陆颖忍不住用手指揉了揉太阳,有点担忧:爹爹不是说过,她病好后就不会再有这种幻觉了吗?难道是她挨一顿好打,又把脑子打坏了?
罢了,此刻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顺着密道下了一段路,上面微微传来震动的感觉。陆颖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士兵们的脸色虽然都有些微不自然,却没有恐慌的表情,心里对这群士兵的素质的评价略高了一些。
前面密道越来越平坦,知直到她们都看见白色大理石上“花山迷”四个气势恢弘的大字。这四个大字是真正的名家手笔,庄严肃穆,让人心生敬意。
两遍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作为唯一的照明光源,让早有心里准备士兵们依旧露出震惊的表情。队副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要死了,皇里也没听说这样奢侈的!这样的一颗夜明珠价值千金,在这里只当不值钱的灯火用。难怪太女殿下要动心,光老娘看见这“灯”也觉得心动啊!说出去谁信了啊——花山迷里随便一盏灯就够普通人家全家几辈子吃喝不愁了。真要到了里面,岂不是金子堆成山,珠宝倒成海!
许璞表情淡定,可心里确实波澜起伏。望着这四个字,她也有些理解了:原来康王和太女打的主意并没有错,花山书院真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只是这如此机密之所,到底藏的什么呢?
陆颖看了她一眼,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寒光,你在想什么?”
许璞道:“我只是想,这么一处地方,真的三百年来都没有被外人发现吗?”
“怎么可能?”陆颖诧异地看了许璞一眼,“这世界上总没有绝对的秘密。不然你以为得花山者得天下这句传言为何能三百年不散?”
“三百年?”许璞听侯盈说过,这传言也不过是近百年的传闻吧。
陆颖似没有听见许璞的诧异道:“你是不是奇怪,花山书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