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里静悄悄的。
此刻还留着灯火的,大约也只有陆颖的院子。
不久前书房里还有书卷纸张翻动的声音,这会却只听到呼吸声。
陆颖扑在一堆纸卷中,眉宇间是浓浓的疲倦,少女的清秀和青年的成熟混合在她的脸上,即便是睡着了,似乎也如同沉睡的野兽一样,肆无忌惮地向四周散发着无形的压力,让人总不由得的猜想,此女长大后会是怎样的风采绝伦。
谪阳推门了进来,看见此景也是一愣,嘴角不禁勾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坐在了陆颖旁边,俯身看着她。
一晃眼,两年过去了。
无坚的训练成果逐渐开始显露出来,装备了热武器的五千兵如虎添翼,小试之时就表现出骇人的战斗力和破坏力,连士兵们自己也被自己吓到:那些她们以前所不能想象的,非人力所能为的“天罚”,现在居然能借由这些古怪的武器从自己手上发出,这岂不是神人才能做到的?
士兵们不是傻子,陆颖带她们来花山的目的现在无人不晓。她就是要建立一支与其他队伍不一样的,新型的军队,人不多——但是即便陆颖什么也没有说,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当她们出山的时候,这支军队将震惊寰宇!
无坚,将不负盛名。
即便许言武和谢冼没用多少鼓动人心的话语,士兵们就已经被亲眼所见的事实刺激得个个热血沸腾,兴奋的个个如同打了**血,不用士官们督促,她们自发自动的发挥出近乎疯狂的积极——在她们之前这样的配备有没有?在她们之后这样的配备怕也难有?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名大燕军人,一名军人中的兵,这样的机会,这样的经历,足够让每一个士兵狂热!!
有了这样的利器在手,杀起齐兵来如同切瓜剁菜,莫说收回失地,打到齐兵的老本营去都行!她们被齐兵压着欺辱了那么久,如今眼见有了捞回来,甚至翻倍捞回来的机会,哪一个不是眼睛亮得好像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野狼,都是绿莹莹的!哪怕整日被两位将军练得疲力尽也毫无怨言。
只是这位陆将军——陆颖总算借此在士兵们中提升了一下自己的地位和形象,至少在私底下的称谓上有所改变——对武器未免管得太严了些,每次训练完,保养完武器后都要回收,下次训练的时候再领取,说是为了保证机密不外泄,害得她们想多一下都难。不过听说,工匠营里出现过一次偷窃事件,差点就把机密泄露出去了,陆将军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谪阳看了陆颖一会,居然也没有惊醒她,不由得感叹一下她睡得真熟,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戳了几下,软软的,滑滑的——还好没有因为每天跟着那些士兵一起做基础训练弄得又黑又,总算没有辜负他吩咐人每天给她准备玫瑰花沐浴,说起来这丫头开始还抗拒得很,最后还不被自己强推进去了,反正她也没有时间和自己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你说她早上跟这士兵一起练,下午埋在工匠营里督促制造和试验,晚上还要分析试验结果和训练进度,把自己弄得忙得如同一个陀螺,有必要吗?她本就是故意的好不好。他都多长时间没有跟自己老婆亲热了,明明在眼前,却每天看见她上床倒头就睡,心疼她睡不好,香喷喷的在身边也只能流口水的看着。
这次去京城又是两个月时间没有见面——这种郁闷,谁忍谁知道!
谪阳看着陆颖呼呼大睡,心底暗火煎熬着。熬了一会儿,谪阳决定先吃点豆腐解解馋。于是蹭到陆颖身后,伸手抱住陆颖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小口小口的啃着她的脖子和耳朵,不敢太用力,怕明天被人看见印子,陆颖要恼羞成怒的。
啃了一会,陆颖依旧在睡梦中一副任尔索求的状态,谪阳心想,这样还没有反应,睡得也太沉了吧——其实偶尔在梦中做上一次,也挺有趣的。于是身寸进尺的伸手慢慢拉开陆颖的腰带,手指灵活的探了进去,满意的体验着指尖的触感……
陆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冷不丁道:“你够了没有?”
谪阳抬起头,有点愧疚得看着自己弄出来的残局说:“够了够了。”
陆颖拉了拉衣服起身,突然皱了下眉头,她身体里的余韵还没有完全退去,腿竟然有些禁不住颤抖。
谪阳笑了一声,人慵懒地往榻上一倒,动作柔弱似无骨,一只手撑着下巴,半仰头,莹若秋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瞅着陆颖,然后像一只餍足的狐狸眯起眼睛,整暇以待陆颖的怒火。
陆颖斜眼瞪了衣衫不整的谪阳一眼。偏生美人如玉,香艳满室,她虽有心发火,却怎么也气不起来。陆颖再瞪一眼,瞧他面不改色,只是换了个更勾人的姿势,衣摆都随意地撩到了大腿上,又觉得这个家伙屡教不改,自己瞪也白瞪。想了想,反正已经这样了,转身又走回榻边,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皇陵那边有线索了吗?”陆颖问道。
谪阳一边牵着袖角砚墨,一边摇头道:“这次去皇陵,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差不多看了一个月,守陵的将领几乎问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皇家的档案书卷里也没有什么新发现。真不知道普智这个老尼姑说大燕皇陵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颖端坐在书桌前,凝神道:“普智确实不简单,我安排了许多人查找,居然也不到她的踪迹。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去找她,连大广济寺也不回了,只是四处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