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一大两小的三间屋子,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平,小的一个十五六平,一个大概只有十平。
“只有我跟师父两人住在这里,师父一个房间,我一个,也没人会来这里做客,这边是厨房。”朱砂拉着沈非白给他解释,推开了三间小屋的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朱砂师父的房间里一张竹床、一张小桌子、两张椅子,现在都已经蒙上了一层灰,显然是有段时间没人住了。
朱砂有些失落的推开了自己那间屋子的门,沈非白看到里面的东西是眉头又是紧紧一蹙。
一张差不多一米多宽的床,一张矮小的应该算是书桌的东西,一张小凳子,倒是有一个书架子,里面的书本摆的整整齐齐,似乎是从小到大的书都在里面。
他有想过朱砂的生活条件不好,可是远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这样小又没有条件的地方朱砂到底是怎么过了十九年的?
她也是一个学生,晚上写作业的时候灯都没有,这要怎么写作业?就靠那两蜡烛?
而且这里还是在深山之中,难道朱砂从小时候来去村里念书都要来回走那么多的路?那些上上下下的怎么办?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的师父到底会弄什么东西给她吃?野菜么?
一想到朱砂过去的种种,沈非白就觉得一阵心疼,对已逝的朱老爷子的怨恨也是前所未有的浓烈。什么狗屁的封建思想,什么煞星统统都是狗屁,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要受这样的罪,那个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相士多说了一句朱砂就不是他的女儿了?为人父母的说送就能把女儿给送走了?
“二哥,师父没有留下任何信笺给我。”朱砂照例把自己屋里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师父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表情沉沉的。
沈非白飘走的心思被远远地扯了回来,可是看到她那双微红的眼睛心里顿时就是一酸,差点就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了。
“师父的房间也找过了吗?”沈非白低声问。
“嗯。”朱砂点头,眼睛又红了一圈。
沈非白完全说不准现在自己是什么心绪,很复杂,眼前这身材单薄的少女,小时候究竟吃过多少苦?当然,也许朱砂并不在意,否则她不会一直到现在在朱家还是那么时不时的小心翼翼。
最终,沈非白还是将少女拥进了怀里,虽然并不能完全的让她开心起来,但好歹也让她好受一些。
靠在沈非白的怀里,朱砂起初确实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依靠。师父就这么走了,一点消息都不留给她,她的心里自然不好受。养育了她二十年的亲人,怎么能这么说走就走?
山里的温度有些低,尤其这屋子还不是完全的封闭,风吹进来,沈非白下意识的将朱砂搂得更紧了一些。
良久,朱砂才不好意思的从沈非白怀里钻了出来,空荡荡的怀抱让沈非白有些失落。
“二哥,你饿了吧?”朱砂问。
沈非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