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雅卡特装潢豪华,壁画、雕刻美绝伦,然而最近女王却下令对它进行全面整修,表面上是推广木架构屋顶,实际上却是塞拉弗和科尔特斯想要把特诺奇蒂特兰王城中隐藏的财富找出来而已。
不能不说印第安是个奇怪的民族。他们的建筑如此宏伟致,然而却都没有屋顶——那些草叶树枝编起来遮挡风雨的东西显然算不上。
塞拉弗决定要推广这些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非常先进的民用技术,包括轮子。
亚特兰大陆、印加大陆和西印度群岛上的所有土著,都没有轮子这项技术,这令塞拉弗深觉不可思议。他最近察看了德斯斯科湖周围的城市、集镇和其他部落的氏族聚集地,阿兹特克人的宽敞石板道像蛛网般密布全国,每隔一段都有政府设立的军需补给站、邮站和驿站,畅通而便捷的信息枢纽,竟然没有车轮飞滚,更没有马匹!
这叫什么事?
塞拉弗推广这些技术的另一个目的是拢络人心,增强王国的凝聚力。
他们会慢慢知道,墨西哥女王的领地只不过是特立尼达公国的一部分,他们必须改掉服从氏族、血缘力和部落指挥的陋习,必须全心全意地团结在女王或国家的周围,他们必须要懂得维护国家的尊严,维护国家的领土、主权和荣誉。而这一切,在从前是本没有人会去想的。
女王陛下与塞拉弗的关系,也是王家侍从和官员们猜测的话题。阿兹特克的女侍从官,同时也是国内的著名诗人特丽依索奇辛,对外界尤其是王祭司们公布了她所了解的结果:塞拉弗先生是神界的另一人,据说地位犹在羽神克托尔克亚特尔之上。
虽然没有见过他显示出威力,不过他那异色的双瞳仍然使得已经心怀忐忑的祭司们非常畏惧。
此时,这位出类拔萃的男正穿着一贯笔挺严肃的军装,在坎切斯、希达、波伊科托尔等人以及20名全副铠甲的短铳火枪手保护下,面目冷漠地走向正在“维修”中的阿哈雅卡特。
达蒂穆克率领的部队已经对该殿群实施了戒严,这位跟随科尔特斯在墨西哥经历波折的印第安指挥官,现在已经被升任为上尉。
女王的顾问官卡卡玛辛,向塞拉弗跪行礼节。
塞拉弗搀起了他,这个在阿兹特克人中享有盛誉的王家顾问、诗人以及行政管理专家,公爵并不愿意得罪,更何况玛丽娜也非常重视此人的能力,已经准备委派他为特诺奇蒂特兰城首任民政官。
“卡卡玛辛,你……和他们一样。”
着拗口的阿兹特克纳瓦语,塞拉弗简单地说道,对方显然也注意到达蒂穆克等人的行礼方式,他于是右手并拢伸直,举到眉前,随后朝塞拉弗善意地笑起来。
“很好。”塞拉弗几乎要失笑,但强忍住了,“你,先回去,我,找你们的王。”
阿哈雅卡特中的侍女、仆役和祭司已经全部搬离,前国王蒙特苏马二世的数百名妃子也老早送还给那个依旧富贵却不得自由的家伙了。现在,修缮中的殿只有最临近城市****大历法石的一处名叫“乌穆迪”的小殿仍然继续着自己的使命,那里是新任墨西哥女王玛丽娜陛下起居生活并且处理政事的场所。
塞拉弗独自走进那幢漂亮的大殿。
他一眼看到戴着美洲虎面具的玛丽娜,她身着黑色的全身袍,同样袖口领口和对襟处留着猩红色的花边,她身边的侍从至少离开她有三米远的距离,连那些画着文字的泥板都是用托盘远远呈递上去。
玛丽娜忽然****一震,她抬起头来,马上用手一指殿外,那些王家侍从、女仆们便都听话地鱼贯倒退出去,并关闭了沉重的门。
“亲爱的公爵大人!”
玛丽娜扔下面具,甩开那件烦人的宽大上衣,雀跃着像小孩子般扑来,随即跃上对方的脖子,并把腿舒舒服服地盘在男人的腰上,“我想死你了,亲爱的,三天了,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塞拉弗感受着这具火热的躯体,“我不是来了吗?好了,快下来,我也很想你,但是也没有到你这样夸张的程度。”
“那是你还不够爱我。”玛丽娜笑眯眯地下来,但仍是紧紧抱着他,一脸幸福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等你爱我了,就会知道想念的滋味了!”
塞拉弗心中一怔,他品味着这不同的表白,一时竟然有些心绪难辩,“玛丽娜,我知道这样对您很不公平,不过我同样会对您奉献出真诚,现在,确如您所说,我们彼此还都不十分了解,你也不可能从见我第一面起就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欢迎您!所以,一切还都需要时间来证明。”
“我不需要,我知道我爱您!”玛丽娜迫不及待地说道,她动了情,踮起腿来去吻他。
饶是心志坚定的塞拉弗,也吃不消如此**的礼物,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开来,“玛丽娜,等等,我们把事情先办好可以吗?墨西哥这里事务繁多,不是掌握了行政权力与军队我们就万事大吉了,还有农业的发展规划,矿山和各种资源开采利用的计划,军队的改编与训练,教育的推广等等,你要学着把私人事务置于其他事务之后,我的女王陛下。”
“可是我只想要抱着你,亲吻你,就一会儿,一小会儿,可以吗?”眼中闪烁着可怜巴巴光芒的动人尤物,她的恳求即使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置之不理。
塞拉弗最终败给了她,虽然他努力想扳起脸来,努力想让自己的蓝眼珠发出更加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