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夜未得眠,吃完午饭沈洛鱼便早早地缩进卧室里睡午觉。只是这眼睛疼得要命却是没有半点睡意,心头的颤抖及恐慌压得她呼吸困难。较好的阳光,没有带给她一丝暖意,大被严严实实地盖在她的身躯上,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恍恍惚惚间,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一片昏暗。那夜疯狂掠夺曹洺洋生命的面包车下,红色自行车在雨夜里“吱吱——”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狂喊着疼痛与不甘!洋……洋他一定死不瞑目!猛得咬住棉被的一角,泪水又一次疯狂。
“唔……”忍了又忍,可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哀鸣。连忙将泪脸掩埋在黑色的大被中,便是被一片死一般的黑暗包围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口一口急促地提气吐气,泪水肆流!
猛然踢了大被,她连忙钻进卧内的洗漱间,颤抖地打开冰凉的自来水,一遍又一遍冲洗着脸上痛苦的泪水及伤痕。头发湿了,白色衣襟也湿了,她干脆合着衣抓下挂在墙上的莲蓬头。直接调到冷水的位置,‘哗啦啦……’地浇在自己的脸上、头上还有身上!
冰冷终于一步一步渗入她的心底,凉得快速在心底结成了冰柱!她……一定要为洋报仇!不管是木芙蓉还是杨木,她一定要让他们偿还!一定!!
折腾了一下午,快傍晚时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便也是没有什么梦了,只有一片黑暗包围着她,坠落……再坠落……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疯狂的坠落。猛得睁开眼时,屋子内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果然是黑得可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眼皮沉重得迫使她再次合上双目。只是隔壁婴儿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使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么晚了,孩子早应该睡下。可今天木芙蓉的不期而至,不得不使她防范!
强支起身子,颤抖地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向第四间婴儿房。门仍是虚掩的,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杨木在细细地喂床内的孩子喝粉,而床边站着的是陆易?!
连忙推开房门,发现小杨洋的脑门上掩埋了一个针头,点滴‘啪啪’地送进他的血里。脸刷得一下变得惨白,杨木和陆易看向门口,见她吓得够呛,杨木赶紧笑着安慰:“别担心,孩子有些发烧。这都怪我,这保姆只离开一天我就有些手忙脚乱了。儿科专家曾跟我交代过早产儿的护理要格外小心,可能是下午的时候陪他玩了一身汗,急着给他洗了个澡,所以……”
杨木自责起来,见沈洛鱼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有些踉跄地走到了床边。沈洛鱼却是更加的自责,她真的没有时间再去伤感,小小的杨洋需要她全力的保护。这么小的身子过早承受着病痛,使她的心揪了又揪。猛得想起上午木芙蓉的驾到,使她不得不将这件事归咎到那个恶魔的身上!而这个杨木……会不会……
一阵头晕目眩,她连忙拽着婴儿床的栏杆。杨木惊起,扶住她,眉头锁紧:“新,你怎么也发烧?!”自责便是深了又深,看向一旁黑脸陆易,冷道:“一起挂上点滴吧!”
陆易叹口气,又从药箱里拿出退烧针,给沈洛鱼也送进了针头。杨木细细地将沈洛鱼扶躺在沙发上,从卧室中拿出大被子将她裹紧:“睡吧,放心!”沈洛鱼本不想睡去,可是太累,眼皮强支了两次还是缓缓地合了上去。
杨木又转向小床边,刚喝完粉的小杨洋也已经睡去,烫得发红的小脸渐渐恢复到正色。陆易打着哈欠,提着药箱往外走:“我去第五间睡会儿,打完了通知我!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发烧异族!”
杨木抿着嘴角,纠着眉头拿着毛巾站在这对母子中间。一会儿帮沈洛鱼擦擦汗,一边帮小杨洋擦擦汗。见这两人的体温都渐渐平稳,睡眠也安逸了不少。嘴角淡淡地扬起,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坐在沙发前的白色木茶几上,细细地看着这一对致的母子。眼底的柔情深之又深,想给他们安定的幸福,想给他们最完美生活,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帮哥哥完成的责任。而爱他们却是发自他内心深处的,很爱……深爱!!温馨的暖灯下,闪着他眼底太多的憧憬,太多的幸福。对面是安睡的爱人与爱子,是他的一切。
沈洛鱼不放心地强眯起眼睛,本想观察下孩子的情况,却是意外撞见杨木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他嘴角那丝满足的笑意,猛得揪起她的心,迫使她紧紧地又合上了眼睛。她不愿意见他这般模样,或是太怕见他这般模样!她并不是自欺欺人,并不是逃避对他异样的情愫。只是心底的责任,对曹洺洋的死,对小杨洋的保全。她必须与他远离,与他隔离……
杨木密不透风的靠近,带着太多太浓情感的薄唇又是细细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久久留恋之后,又在她的唇上落下点水之吻。细细地帮她掩好被子,又折到小木床边细细照顾着小杨洋……
她的呼吸顿时变得不再平稳,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力量太大,每次都会成功左右她的坚决。可惜,曹洺洋的力量更大,很快便是拉着她埋进那层冰柱之下!呼吸恢复了平稳,却是更加的沉重……
杨氏庭院一处白色塔楼中,苏珊抱着熟睡的儿子淡淡地笑着,想细细将他放到大床上,却在闯进来的黑影下停了动作。无奈间将孩子送到保镖的手里,抚了抚儿子可爱的小脸,不舍地目送……
杨云诚黑着脸闪了进来,一屁股坐到大皮床上,气急败坏道:“杨木真是够狠,居然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