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
——赫拉克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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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诺恩死的时候,其实心中是很宁静的,倒不是说解脱,而是有种多少能‘安心去死’的意味在内。没有什么不忿,也没有什么怨言。如果说网球王子那一辈子过的莫名其妙,光明骑士的那22年,就好像是他额外赚来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会有第三次的穿越。
明明是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流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可是在丧失一切感觉,仿佛就是下一秒的时间,卡诺恩就觉到清晰无比的……痛觉,痛苦和等等一切的负面情绪。
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很契合的负面情绪。
好像是才在恩师的怀中闭上眼,下一秒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血色。
卡诺恩呆怔着,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血红色的、带有不祥意味的世界。一个又一个的人如走马灯似的在面前晃过,而后被一个人影干脆利落的杀死。偏偏还是黑白色的。
卡诺恩看到那些人的挣扎、听到他们的呐喊和惨呼。因为是黑白分明,所以显得更加可怖。
他慢一拍的反应过来——幻术。
而后他听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声这样说,“你没有杀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杀死我的话,就仇恨我,憎恨我吧。然后丑陋地活下去,不断地逃避,不断地逃避。苟且偷生。然后,当你拥有了和我一样眼睛的时候,就来我的面前吧。”
四周的景致一下子就变了。恢复成了正常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血味,浓烈异常。夜间的风瑟瑟追过,让卡诺恩打了个激灵,之后他不能控制身体一软就倒下了。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不祥血月下的面容。
有那么一瞬间,卡诺恩实际上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张脸孔,可以说不陌生也不熟悉。却挖掘出了卡诺恩久违的记忆。
宇智波鼬。
……火影?
天杀的光明神,你就是这样对待为你呕心沥血的光明骑士吗?
卡诺恩心中有点呕,脑子也有点不清不楚。几乎是本能的对于危险与弱小的抵抗,随手到了一把锐器的时候,他就用力朝着宇智波鼬扔了过去。对方仅仅是一偏头,锐器擦过他的额头,带断了护额。
陷入黑暗前,卡诺恩看到了离开的鼬流下的泪。
再度醒来的时候是白天,卡诺恩觉得比初次有意识的时候好太多了。至少环境安静可靠的能让人思考。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四周白色是主色。
医院。
卡诺恩还是有点懵,医院这个词对他来说有点久远。连被莱塞斯扔去和魔族打的时候,都是治愈术扔身上了事的。
现在医院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没效率没效果的代名词了。
卡诺恩抿了抿嘴,身上着针管,冷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也很不习惯。
这样想着,他就很干脆的一把扯掉了枕头,痛得一个激灵。
这次他来到的身体是个孩子。
或者说,又是个孩子。
强撑着无力,卡诺恩踉跄来到镜子前,镜子中苍白的小男孩纯黑的眼眸也在回望他。
宇智波佐助……
卡诺恩不知道自己如此平静究竟是已经分析到了,还是麻木的没感觉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张脸,卡诺恩就觉得有点恐怖。
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脸……事实上也是。
他苦笑。
“扣扣扣。”
三声敲门声,卡诺恩眯了眯眼,平静的开口,“请进。”由于一定时间没有摄入水分,声音有点沙哑。
门开后,一个老人进来了。
说是老者,也不过是年纪显而易见的年长,实际上来者神烁烁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种很干练的家伙。
三代目火影。
卡诺恩打量了下曾经只在漫画中看到的人物,视线在那个不甚美观的斗笠上停顿了下。
自己才醒来不久,火影就来了,也就是说,他的身边有人守着,只是他没看到。
卡诺恩考量了下自己的状态,这次这个男孩的身体力量本不行。感谢由月岛赠送的灵魂之力的水晶,再经过莱塞斯的改造,所有超过身体承受能力范围的力量都会自动被封印进去让他在需要的时候予以调用。
不然的话,怕是仆一穿越,这个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就该因承受不了巨大的光明骑士的力量而爆体而亡。那个宇智波鼬也不用纠结木叶和弟弟的选择,干脆的死心塌地去做卧底算了。
三代目火影习惯的拉了下斗笠,一夜之间历经变故的男孩子看上去好像在一瞬间就长大,天真不再。他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穿着绿色的病号服。那个孩子侧过头看着他,神色漠然。黑色的眼眸深而沉,折不出一丝的光芒,也没有倒映出任何人的身影。
“……孩子,虽然我知道你现在身体虚弱,可是还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证实一下。”他这样说的时候,脑中呈现的是那个少年单膝跪地,神色毫不动摇接受屠族命令的身影。三代目自己都想自嘲的笑,明明已经‘串供’,却偏要做戏做全套,来这里让这个孩子雪上加霜。
“……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第一世或者才经历第二世网王的季沫,大概只会茫然、不知所措而被动。
可是卡诺恩不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