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叶面无表情立马要关上门,修长的腿抵在门上阻止她关上门,一部手机屏幕凑上来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定睛一看手机的屏保是一张丁叶和何卿臣头靠头躺在床上的照片,照片里她醉醺醺地闭着眼睛,何卿臣靠着她的脑袋做了夸张的鬼脸,最要命的是她妆容恐怖糊得一塌糊涂,嘴角还挂着涎水,脸更是被他扯得变形……
丁叶沉默着地盯着照片,眼见她脸上越来越黑风雨骤来,何卿臣干笑解释道,“家里出了点状况回不去了,我跑出来的时候身上忘记带钱了,诗诗出差明天才回来,我现在身无分文的实在没地方去了,这不上次送你回来发现我两住的还挺近的就跑来,不知你能不能看在上次我没把喝醉酒的你扔大街上收留我住一晚。”他指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任何越轨的行为。”
“不行。”丁叶依旧是那副山崩地裂也漾不出一丝涟漪的漠然表情,决绝地拒绝。
何卿臣纯良的笑了下,优哉游哉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你说如果我将这照片传上网会怎样?”
丁叶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他一眼,嘴角轻飘飘地冷笑了下,压儿不理会他的威胁,踢踏着拖鞋的脚一直猛踹他的小腿只想快点把门关上。
何卿臣认真道,“如果我真得把照片传上网,狗仔队会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扒一个遍,把你的住址工作单位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学生证号码赏罚得过全都公布在网上,”他一本正经,“当然了,我们丁律师肯定是应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故意加重语气,“可是,你依旧会每天接到骚扰电话,从此生活不得安宁。”
丁叶在底下猛踹他的脚终于顿了顿,明亮的眼眸揣度地扫过他的脸,稍作沉吟半信半疑。如果真得搞出些什么绯闻真得会很麻烦,不仅仅会给法官留下一个坏印象影响官司的输赢,更重要的是……在她之前的岁月确实没几件干得比较光彩的事情,她可没有那么大方愿意同看客分享她的过往荣与辱。
何卿臣眼见她僵持在那里似乎有转机了,立马再加了一把柴扔进火堆里,可怜巴巴地低头看着她,“丁律师,我真得无处可去了,看在那天半夜你闯进片场打伤了我,还有我没有把喝醉酒的你一个人丢在大街上你就帮我一次。”
丁叶白了他一眼,双手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几张纸币塞在他手里,“去大街上随便找个旅馆吧。”说着她又要关门。
何卿臣失笑地挡住她,“哎哎,我走了很多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现在都凌晨了,况且,”他不害臊地了自己俊俏的脸蛋,“我一个人走在外面也太不安全了。”
丁叶烦躁地揉了揉一头的乱发,到底还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嘴角抽搐了下,瞪着他良久才咬牙切齿地侧着身子让何卿臣进了屋。
何卿臣脱了鞋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了下,“房子好大,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他来了这里两次,虽然是旧小区没有保安门卫什么的,但是位置很好而且房子面积那么大应该要不少钱吧。他好奇地看了看镶嵌在玄关墙上的鱼缸,打着淡淡蓝色的光里面黏上海星,塑胶假鱼,塑胶水草,仿若海底世界一般的美妙。角落里挂着自编的草织物挂袋,散散落落的放着些杂物。另一面墙打了个鞋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上百双各式高跟鞋。
丁叶回到房间里拿了一双拖鞋扔在他的面前,“我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怕。”
“咕噜咕噜。”
丁叶依靠在房间门口冷冷盯着何卿臣的肚子,他嘿嘿干笑了两声,“徒步走了有一两个时辰了,到现在滴水未进,能给口饭吃吗?”
丁叶耸耸肩,“只有水,在厨房。”
何卿臣叹了口气,“不知……介不介意借用一下厨房。”
丁叶吃惊地瞧着他,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从下到上看了一遍,眼神即刻薄又轻视,“你会做饭?”实在是看不出来。
何卿臣抿嘴耸了耸肩,挽起袖子走进了厨房。
丁叶深陷在沙发里,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头枕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里变换不停的画面,偶尔一抬头安静地隔着磨砂玻璃看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背影。
沁人心脾的阵阵菜香弥飘在空中,惹得闻着的人饥肠辘辘。
电视机里吵吵闹闹地上演着别人的生活别人的烦恼。
同样的灯光,不知是否是错觉,何卿臣一走过整个屋子顿时都亮了,原本死气沉沉的屋子似乎瞬间有了生气。
仿佛家里有了他的存在,有那么一瞬有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继上次有这种感觉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远远地凝着何卿臣的侧脸,恍惚间与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那人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不时地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摆放在陈旧柜子上的破电风扇刮刮地发着叫人难以忍耐的噪音,他的后背不知不觉地被汗水浸湿了。
丁叶也不怕汗味,从背后偷袭地抱紧了他,“东裕,你真好。”她垫着脚尖将脑袋依恋地靠在斐东裕宽广的肩膀上,“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最好的人。”
斐东裕回头望了她一眼,低笑着放下手中的锅铲从口袋里掏出一头绳,握住她的肩膀扭转她的身子,纤长的手指穿梭过她凌乱的长发梳理顺溜后将的长发束成一个神的马尾,“干嘛不去厅里呆着,这里到处都是油烟味。”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