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段路虽然也一样的破败难走,可是这一代地方非东东在末世之后都不知走过多少次,哪里路断了,哪里有捷径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因此走得很顺利。
只是难为南金这个不过七岁的男孩了,估计以前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路,可是却一声不吭地坚持了下来。
站在孤儿院门前,非东东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在吗?他们都会在吗?夜黎,你最好不要出错,否则
爬过坍塌了一半的院门,入目的是碎石遍地的篮球场,和孤儿院那栋有半个世纪历史的两层高的红砖小楼。相比于这栋基本还算完整的小楼,篮球场对面的那栋前几年新盖的三层新楼,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绕过红砖楼,是孤儿院的后院,也是他们的菜园,平日里老院长会亲自带着孩子们在地里种上些蔬菜,不但无毒健康,还节省开支。
此刻,
菜园的中间,铺了一块墨绿色的大塑料布,非东东举目望去,一切都与前世一模一样。16岁的夜黎跪坐于地,怀中半抱着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的老院长,17岁的非火抱着哭泣的年仅6岁的非豆豆,8岁的李川生,11岁却因患了侏儒症而分外矮小的杨佩和12岁的非欢欢。
蹲下身,非东东解开身上的背带,放下了背上的南玉,点头跟夜黎打了个招呼,看向了他怀中瘦弱的老人,老人的腿上鲜血淋淋,已是断了。
“东东姐!”泪眼朦胧的非欢欢随着夜黎的目光回头一看,起身扑了过来,哭道,“东东姐,你快来,院长院长一直在叫你。”
非东东快步走了过去,跪在了院长身前,抓住了老人干瘦糙的手,低声叫道,“院长,我是东东,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东东回来了。”
“东东”在江南孤儿院干了三十多年的老院长的嘴唇颤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眼,眼中露出一抹喜色,费力地看向了身前的女孩。
“真的是东东,”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被黑烟撩伤的喉咙勉强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东东,院长不行了,孤儿院只剩下这些孩子了,你帮我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学坏,让他们长大。”
“是,是,我一定会的。”非东东的眼前一片模糊,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了手背上,点头道,“您放心,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地长大的。”
“好”劳了一世老院长微笑着合上了双眼,拉着他视若孙女的女孩的手,躺在他最为骄傲的男孩的怀中,阖目而逝。
“院长!”非东东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夜黎低着头,修长的凤目中一片晶莹,他将老院长的身体轻轻地放在地面,直起身,往后方退了一步,俯身以头触地,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非火放下一直抱在怀中的豆豆,和满脸是泪的非东东一起,拉着剩下的孩子们跪下,也跟着夜黎给院长磕了三个头。
孤儿院的后院有个木头搭建的工具房,也在地震中保存了下来。非火从里面翻找了些工具,和夜黎一起,在附近找了些木板,花了几个小时,才作了一个歪歪斜斜的棺材,将老院长放了进去,又在菜园一角挖了个深坑,埋葬了这位一辈子为了孩子们耗尽心血的院长。
安葬了院长,非东东将南兄妹介绍给了其他人,孤儿院的孩子非常习惯别人的加入,很快,几个孩子就挤到了一处。
接着,在非东东的强烈保证下,非火和夜黎跟着她,一起进了小红楼,收拾出一个可供所有人休息的大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