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xx法院。
…………
“毛利伟警官,请你描述一下4月21号案发当天的情况。”
“我记得那天,大约是晚上九点多,接到一个陌生男子报警说郊区绿叶宾馆六楼有人杀人,我带着人立刻赶过去,大约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宾馆的人说本没这回事,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就让服务员带着我们去六楼检查,刚出电梯就听到609有女子尖叫。我们冲进去,就看到被害人陈阿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张小海蹲在地上手里正握着带血的刀,门后有个女子正在歇斯底里的大叫。”
“谢谢,我问完了。”
邓超奇看了一眼手里的材料,要求传唤新的证人阿琴,审判长点头同意。
开庭近一小时,所有的证据都对小海不利,事发当天旅馆六楼的监控录像神秘失踪,不能证明他是被陈阿六强行虏去,宾馆的服务员也说当天没看到陈阿六出去过。陈阿六是被短刀刺中心脏一刀毙命,现场偏凌乱不堪,无法找到更多线索,负责这个案件的毛利伟警官偏不知为何,似乎跟张小海有仇,言语间毫不留情。现在就看阿琴的供词了,这是唯一翻案的机会。
邓超奇与观众席上的安澜对视一眼,见他不着痕迹的点头,心里稍定,喝了口水走近证人席。阿琴看起来异常憔悴,眼下有明显的青紫色,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短短不过数日,就比原来苍老了近十岁。
“你与陈阿六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人。”阿琴怯怯的抬头,撞上安澜饱含深意的目光,一哆嗦,补充道:“夫妻。”
“你们来g城干什么?”
“找张小海,听人说他在城里发财了,想找他借点钱。”
“是借钱?还是威胁勒索?你们是不是看到媒体报道张小海成了厨界新秀,以为发财的时机到了。于是,不管现在的被告张小海是不是你们的侄子张小海,都一口咬定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企图利用这个所谓的身世背景来威胁我的当事人……”
“我反对!”对方律师立刻起身,大声的说道:“反对这种引导逼迫的提问,这种假设的场景设置有误导证人的嫌疑。”
“反对有效,请辩方律师注意提问方式。”
邓超奇面对审判长颔首,回身盯着面色苍白的阿琴,继续问道:“刚才你说听人说张小海发财了,请问这个人是谁?”
“是……”阿琴迟疑,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要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捂着脸,不停的摇头。
邓超奇无奈的皱眉,越来越担心她这样的神状态会被控方律师利用,说她有神问题,进而让所有证词作废。
“4月21日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小海要跳楼,阿六抓住他,然后……我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头流血了,流了好多血,阿六说送他去医院,我很害怕……后来进来个男人,我不认识他。他说要看看小海死了没,然后就拿出刀,阿六拦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六都躺在地上了。我大声的喊着,那个男人本来还要杀我,听到外面的警笛声就跑了……后来,后来……好多人冲进来……呜呜呜呜!好多血,死了,阿六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阿六。啊啊啊啊啊!”
阿琴瞪大双眼,露出惊恐的样子,突然蹲在地上大声尖叫起来。审判长不得不让工作人员将她带下去,宣布暂时休庭。
站在被告席上的小海一直盯着安澜,见他眸子里全是担忧,慌乱的心反而安静下来,他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做了个自己很好的手势。安澜沉默的看着他消失在被告席的后门,万分懊恼自己先前的自以为是。
“情况不妙。”邓超奇走到安澜身边,说道:“刚才对方律师向法院递交了阿琴在医院的神鉴定报告,证实她因为受到惊吓,打击过大等原因,证词不可采信,并且已经被送往医院不得出庭作证。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尸检的详细报告出来,证实伤口是专业人员所为,小海不具备条件。”
阿琴不对劲,跟昨天讲的不一样,难道麦德昌在开庭前见过她?这下可麻烦了。安澜沉着脸没有说话,叮铃铃!他接起电话,“柳赫贤,什么事?”
“我这里有个人证,也许对小海的案情有帮助。”
安澜看了一眼邓超奇,说道:“你们现在哪里?”
“法院门口。”
“好,我们马上出来。”
一听有新的人证,邓超奇十分兴奋,立刻找法院的熟人要了个休息室,让柳赫贤将人带过去。
“赫连?”见是自己店里的员工,安澜十分惊讶,这家伙虽然刀工不错,可行为有些怪异,听文欣说几天前请了病假,怎么会跟小海的案件有关呢?
“他是赫连,安澜不用我介绍了,这个是负责小海案件的邓律师,你给他们说说当天看到的情况吧。”情况紧急,柳赫贤也没多废话。
赫连看了一眼安澜,慢慢说道:“那天晚上我出去买东西,无意看到小海跟一个中年男子拉扯,出于好奇就跟上去看看。我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小宾馆,因为位置很偏僻加上是晚上,路上几乎没遇到其他人,一楼的服务员也睡着了,我看到男子把晕倒的小海带进609房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他开始跟小海说话的样子,两人是认识的,可是我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