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直截了当地说了不去,可卢雨蝉心中可不这么想。在她看来,要是因此千秋和宗政明珠闹出什么不愉快了,可怎么办才好?
牵起依旧南庄书院两点一线,倒是小梅先生越发觉得千秋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千秋是个女子,女子再有才,也比不得男子可入朝为官,不禁心中叹息。
千秋不以为意,不过在适当的年龄混在这里过日子,心想着过个一两年,就考虑卢家的经营问题。话说卢雨蝉生来是深闺小姐,哪里知道如今会落得个被休弃出门的下场,对于经营一道简直就是三岁稚儿,就算是徐娘说了几次,跟着卢管家学了一阵子,还是不得要领。且卢雨蝉自认为女子抛头露面是非常要不得的事情,便全权将事情交给卢管家料理。好在卢管家乃是卢家家生的老仆,对于已故的卢老将军算是忠心耿耿,且卢雨蝉的遭遇令人愤慨,就算不念着卢老将军的恩情,卢管家也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小姐一辈子的。
可惜卢管家已经五十多岁了,小姐却还年轻,更不用说小小姐尚且年幼,如果他一去,可怎么办才好?
卢管家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萤衣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情,有一次和千秋来说。千秋本在喝茶的手一顿,她一直都顾着书院里面的事情反而忘了考虑到最急迫的生存问题,她和卢雨蝉孤女寡母,不能坐吃山空,便挑着时间问卢雨蝉:“娘,我们家到底有多少财产?”
卢雨蝉被问得愣神,徐娘也疑惑起来:“小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于是千秋将卢管家的忧虑说了一遍,道:“这家里头现在虽然说有卢管家管事,可你是一家之主,不能什么都不过问。”
卢雨蝉听着女儿的话,不禁有些脸红地说道:“不是娘不管事,而是娘实在是不太懂那些东西,卢管家一说我就……”
言下之意,却是无能为力,本着卢管家能管着多久就多久的心思,放任自流。千秋一想,这可不是可取的事情,到底经济大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这人情固然有人情在,如果底下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们两个是要去喝西北风?
千秋着人将卢管家请过来,卢管家以为卢雨蝉乃是回心转意要来管理家中事务,便喜滋滋地过来了,可到了花厅里面,却见小小姐坐在右边位子,不禁有些不着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小小姐有什么事情?
卢雨蝉道卢管家乃是卢家的老人,他管着现在卢家所有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卢管家。
卢管家不由问道:“小姐,不是你找我来过问打理生意的事情?”
卢雨蝉微红着脸道:“是平安啊,也不知道哪里听说了我们家的事情,便来询问我有多少财产。”
卢管家不禁惊讶地看了自家小小姐一眼,小小姐不过四岁,还是个小娃娃,怎么会好奇这些个事情?不过卢雨蝉母子就是卢家的主人,他虽然管着家事,可也只是个下人,虽然觉得奇怪,也要有什么说什么不是?
“老爷是出身将门的,处理军政尚且来不及,本也不管着这些事情。卢家老宅远在江南,不过和那边的族人是十几二十年没有联系,老爷一去只剩下一个小姐,更是和江南没有了联系。在京城内,除了这套别庄之外,还有两套宅子,合白银三千两;城外有六十亩地,都租给附近的农夫耕种了,按着现在的市价收,是白银一千八百两,田地附近还有一个鱼庄,不过五百两银子;另外在西南边的矿产区,还有一座小矿,收入并不可观,兑换一下也不过只值两千两银子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