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刹车声,行人的尖叫声、哭喊声混在一起,莫晓晓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她感觉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周围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能思考……直到,一群女人的尖叫声,嘶喊声,以及一个愤怒的男声,将莫晓晓吵得实在受不了,不得不脱离那种安定的状态,眼却丝毫睁不开,眼前仍是白茫茫地一片,大脑无法思考,一片空白,恍惚中感觉有人动了自己,还有体流进嘴里。莫晓晓仍没有思维,只任由那人摆弄……
莫晓晓渐渐地有了一些意识,眼皮却像千斤重一般,无法抬起来。又过了不知多久,在门再一次响起的时候,她慢慢地睁开了眼,见地中央影影绰绰有个人影,她眨了眨昏花的眼,便听到女子的声音响起:“娘娘,该用膳了。”
“娘娘,您醒了??”那身穿竹叶青色古装比甲的女子惊叫起来,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奴,奴婢去叫太医!”说完,狂奔而去。
莫晓晓大脑还没有转过来,无暇顾及那名女子的大惊小怪,更没意识到人称的诡异。慢慢转动脑袋,巡视自己所处的环境,她在一张不是很大的架子床上,古木色,床上是半旧的锦被,床边挂着白色的帷幔,层层帷幔之外,是洒落一室的阳光,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温暖的风微微拂过,帷幔也轻轻晃动。小铜炉上点着不知名的香,袅袅升起,十分温馨。
她试着动动自己的身体,还能动,但是没有丝毫的力气,甚至不能起床。她只好再次闭上眼,等待那个女子再次回来,把她扶起来。莫晓晓陷入昏睡中……
再次有意识,是被渴醒的。半睡半醒中,她的思维与记忆开始慢慢复苏:一次大手术后,孙教授夸了她,然后在回家的路上,疲劳驾驶,跟一辆公交车撞在一起……也就是,她死了,因为亲眼看见自己飘离身体,没来得及听到亲人的呼唤,就被一股力量吸进了一个混沌的空间,之后,就没有记忆了。可自己仿佛又活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个局?现在,她无法弄清状况,却也不再挣扎——车道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敌水来土堰,有什么好怕的!
莫晓晓再次转动脖子,打算看看自己的身体,此时那名女子再次走进来,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沮丧,但在莫晓晓面前,仍是笑着说:“太医马上就到了,娘娘,您别多想,好好歇着身子,皇上定是想着您的!”莫晓晓看清她的模样:头上梳着鬟髻,斜一素色梅花银簪,眉目清秀,眉宇间透着柔和与书卷之气。一身豆绿色长裙,竹叶青色比甲,腰系杏色丝绦,整个人素净清雅。
皇上?娘娘?这是什么地方,她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娘?不对,她说的娘娘应该是……晓晓终于有了一点思维,火光电石间,有个极为荒诞的词跳进僵硬的思维——穿越!不过,她立马压下这种诡异的想法,这确实难以接受,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的情况下!
“扶我起来。”一开口,居然发现嗓子已经沙哑得不行。那女子连忙将晓晓扶起来半坐在床上,并将枕头倚在莫晓晓身后,转身为她倒了杯茶,喂她一些温茶。自己究竟昏了多少天了,这样小小的动作也让她头昏不已。
“你是谁?”莫晓晓再次开口。那女子一脸的惊愕,随后道:“主子,您说奴婢是谁?谁还能像奴婢一样在您身边伺候着?”莫晓晓心里一惊!便一脸茫然地顺口问:“名字!”
那女子心中突然涌上一种怪异和不安,手里动作仍不停,莫晓晓也顺从地慢慢饮着她手中的水,丝毫不介意劣质的茶叶。那女子笑说道:“奴婢是从小侍奉您的翠花啊!”。“噗——”晓晓一口水喷出来,十分不雅观的咳嗽,本来脆弱的身体更加颤抖了。“翠花”……哈哈……翠摇,我竟然遇到一个和你“同名”的女子!
翠花手忙脚乱地拭去莫晓晓嘴边、里衣和被子上的水渍。“娘娘……”女子暗恼,想着自家娘娘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啊,喝着山野村夫用的茶,不呛着才怪!
心里为主子委屈,当下便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憋屈,您打奴婢也好,骂奴婢也好,就是别自个生闷气,这样会伤了身子的。您自打去年那事儿之后,身子本就虚弱,又睡了20多天,可不能再睡下去了!”说着,竟哽咽了,“奴婢只求主子平平安安的,老爷夫人可盼着主子清平泰安呢,可莫做那枉顾命的事了!”
娘娘吗?不错,这个职业薪水挺高的呢,就是风险太大,晓晓轻轻勾起嘴角。
回过神来,慢慢说道:“起来吧,给我说说这是哪儿,我又发生了什么事儿。睡了一觉,什么都不记得了。”继续喝茶,嗓子都快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