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巴黎社交圈的红人,希克劳尔先生一向是很忙的。比如说,很多趋炎附势的人想要认识更加高尚的人,希克劳尔先生就是一座很好的桥梁。
像他这样年轻英俊,袭有爵位,收入不菲的年轻人,到了二十七岁还没有结婚,是让很多人不可想象的。他的姑母,奥兰多俱乐部的成员之一,奥斯汀大公夫人就是一见他就可以帮他安排十次相亲的人,“希克劳尔家就你这个男人了,赛文,这也是你作为一个男人,对家族应尽的义务。”
大公夫人对这个唯一的侄子还是很疼爱的,并不舍得他受太多委屈,“我知道你子虽然好,却不耐烦那些娇滴滴的贵族小姐,你和你父亲都是一个德行!希克劳尔家的男人一向就是这样的!”虽然是在责怪子侄,却不难感觉到大公夫人话语中流露出的难以言说的骄傲。
希克劳尔当然能感觉到姑母并不在生气,于是好言好语的解释,自己觉得还没有过够单身的生活,不想有个妻子约束了自己。等过个几年,子定了一定带个妻子回来给姑母好好看看。
“哦,那你说的几年又是几年呢?”大公夫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仿佛不经意一般的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我怎么听说,你前段日子,和一个乡村来的丫头走的很近?”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虽然希克劳尔擅长在社交场合为人拉关系,单身私下里却是完全的截然不同的,他喜欢和人保持礼貌的距离,不和任何人特别亲密的交往,除了艺术家。他有一家画廊,很多籍籍无名之辈通过他的运作,一夜之间就声名鹊起——希克劳尔先生最不缺乏的就是关系网。
“玛丽.贝内特小姐貌似并不是你喜欢交际的艺术家?”大公夫人索挑开了直接指名道姓的问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对艺术的爱好。”希克劳尔回答的也很干脆。
但是大公夫人并不容易被打倒,她对这个侄子有很多的期望,同时也希望他可以过得快活——起码不要像现在一样,活得就像一个清教徒!一个伦敦的贵族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寡淡?
“如果是你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赛文。你知道,你的愿望也一向就是我的愿望。”大公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回房间午休,也放希克劳尔先生自由。
希克劳尔终于放松了自己的那一神经,决定回到画廊看看。对于玛丽小姐,自己实在是有些矛盾的。她有很多天然的东西吸引着自己,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所谓的爱情——但是确实是有些好感的。即使玛丽小姐有时候表现的是个他最受不了的那种败家女,他也依旧觉得玛丽小姐是无比可爱的。果然,爱情啊,好感啊之类的东西都是无道理可言的。
应该也称不上是爱情。玛丽小姐离开了快有两周了,自己也只是偶尔会想起她嘴角的那种浅浅的笑意。想到传闻中她去了一个法国来的伯爵的庄园代表曼琪夫人帮助协助筹备舞会什么的,也只是觉得偶尔口稍稍有些闷。这些感情,并不强烈,甚至没有他看到一副惊世画作的时候的心绪澎湃。
也许只是一点点的好感,外加一点点的欣赏吧?其实凭借着这一点点,就足以让希克劳尔先生萌生求婚的想法了,在他人生的二十七年时间里,他对艺术的兴趣大大的多于对人的,社交的关系也是迫于对家族的义务在延续。
可是玛丽小姐似乎稍微察觉了什么,立刻就表现成了一个挥金如土的富小姐,暴发户。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拒绝吗?希克劳尔表示为此自己还是有些小受伤的。
“希克劳尔先生?”
说话的是画廊的管事基恩先生,他发现自己的老板似乎最近很容易会走神,这在自己这个爱画如痴的老板身上确实是很少发生的。
“啊,基恩?刚刚说到哪儿了?”希克劳尔先生回过神,继续了解画廊的工作进展。
“除了美术学院的几个学生的画作,最近德尔先生也有寄新的画作过来,您要看看吗?”
希克劳尔先生开始欣赏画作,心神却又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他很快就要二十八岁了,就如姑母说的,他也该到了为家族尽力的时候了,希克劳尔家迫切的需要一个男爵夫人,以及一个继承人。这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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