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作者有话)
这兄妹俩一番童言童语直叫乾元帝听得动容蹲下身来摸了摸景宁的脸又将景琰抱了抱。amp;一抬头看着玉娘捧着茶盏进来。乾元帝这回看明白了玉娘脸上脂粉略厚只是眼圈儿底下依旧透着些红想是哭久了眼也有些肿只好拿脂粉来遮盖。
这样一想乾元帝愈发地心疼起玉娘来亲自走上前从玉娘手上接过茶盏缓声道:“你如今是宸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用你亲自做这个。”
玉娘知道她去永巷是瞒不过人的李媛当着她的面儿嚷破了玉娘是阿嫮替身这事乾元帝早晚间就能知道。若是因此同乾元帝闹一场?这不是玉娘素日来的脾气事出反常必为妖乾元帝又不是真的是蠢货看着她有异寻常哪能不起疑。若是从前还罢了可李源才上过谢玉娘疑似阿嫮的本子前后夹击怎么能讨了好去?可要是不闹以乾元帝的脾气只怕就会以为她是做贼心虚了。
是以玉娘在永巷回来的路上便拿定了主意回得合欢殿便寻了个静悄悄的地方静悄悄地哭上一场。来合欢殿由她经营了数年自然是她的地盘儿她无论躲在哪里静悄悄地哭一场都能叫人看见。只玉娘没想着的是她这一场哭却是叫景宁这个孩子瞧见。
也是玉娘偶一善心竟就得了回报景宁将玉娘看做亲娘一般且他天性纯孝是以看着玉娘哭哪有不心疼的只以为玉娘叫人欺负了去便拉了景琰去告诉乾元帝要乾元帝替玉娘做主。
由两个幼儿口中出的话自然格外可信乾元帝自此对玉娘一点疑心也没有反自愧疑了她把些好言好语来哄玉娘又是:“今儿的事我已尽知你很不用这样撑着有什么委屈只管问我。”
玉娘听着这话便知乾元帝入毂便眼圈儿一红含泪道:“妾想问圣上阿嫮是哪个?妾也想问圣上待妾这样关爱可真是为着妾肖似那阿嫮?可妾不敢妾怕。妾一介民女因着不叫母亲喜欢妾的母亲将妾打儿扔在甘露庵若不是圣上要采选妾的母亲还不会将妾接回去。便是回去了妾也是个外人。”
乾元帝得知玉娘身世后怕揭破了玉娘难堪并未与她明不意今日玉娘自家提起这些话时虽依旧是含混不清可一字一泪直搅得乾元帝心疼不已将玉娘按在怀中劝导道:“好孩子不哭他们不疼你是他们蠢哩。我疼你阿宁和阿琰也疼你。方才阿宁告诉我你躲在一边哭叫我给你撑腰不叫人欺负了你去。你瞧瞧可是大伙儿都疼你呢。”
玉娘听着这些话脸上一笑眼泪又落了下来道是:“孩子们的话如何能信呢?不过是妾听着李庶人的话心上不安哪里是躲起来哭了。”玉娘越是这样推脱着不肯认乾元帝便愈发觉得景宁与景琰所都是实情自然看着玉娘也越可怜可爱。便从玉娘手中抽出帕子替她拭了泪哄道:“是了是了孩子们胡我们宸妃娘娘怎么能哭呢不过是叫灰沙迷了眼只这合欢殿深宫重重居然能吹进风沙来也不容易。”
却是景琰告状玉娘扯谎是叫风沙迷眼乾元帝这回便拿着这来哄玉娘笑果然看着玉娘眼中依旧含着泪却是嗤地一笑脸上飞红又羞又恼又愧地横了乾元帝一眼从他手中将帕子夺回来扭身要走却叫乾元帝笑着拖回去强按在怀里抱了又在玉娘的臀部轻轻一拍道:“起来你这没良心的孩子也真是该打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为着个疯癫妇人的话就不肯信我我还有冤没处诉哩你倒使性子。”
玉娘心中冷笑看着李源的奏章便疑了她连问也不问她一句生生晾了她那些日子这也叫有情分?若不是她早做预防铺排下线索来这会子只怕已死得不能再死。
只乾元帝即做了这番深情委屈的样子来玉娘不得要虚与委蛇便赔罪道:“是妾错了。圣上您海量汪涵饶妾一回。”乾元帝将玉娘鼻子一捏:“甜嘴儿只会哄人再无半分真心也就我是个傻的才肯一回回信你。我即吃了那样多次亏也不在乎再多回。早晚叫你知道我待你的心到时看你愧不愧。”
玉娘脸上一笑道:“那妾等着若是有那一日妾斟茶认错儿。”乾元帝叫玉娘这话逗笑了在她粉腮上一捏:“只斟茶也太便宜你了。”玉娘嘟了嘟唇瞥了乾元帝眼:“您这是什么话呢妾所有还不都是您赐的唯有斟茶倒酒的妾倒还能伺候您若不喜欢只当妾没罢。”乾元帝便道:“斟茶便斟茶只一回不够。”玉娘这才又展了笑颜道:“您几回便几回妾再不抵赖。”乾元帝笑道:“这话我可记着了。”
到了这时候乾元帝与宸妃两人瞧着又是和好如初合欢殿中服侍的诸人这才放心。只是从玉娘去见废后李庶人她前头才走李庶人后头就疯了口口声声地嚷着有鬼。从来鬼祟事便是愚夫愚妇们私下爱传的何况事涉废后与宸妃虽是宫规森严到底禁不住人心浮动渐渐就有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