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下一个蓝衣男子席地而坐。地上铺了竹席席上有矮几和软软的坐垫。近了见那蓝衣男子正是凤栀粟那只臭狐狸。他今日着了一身浅蓝的袍子像春日的湖水头发仍用发带高束在脑后一手拿着一把刀一手拿着块木块神情专注地雕着什么。他的发梢和袍上已沾了数片粉红的落樱天空中仍有一片一片的花瓣纷纷扬扬地徐徐而落有一瓣落到他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那瓣花瓣便蓦然飘落至袍上他不为所动一刀一刀地刻着手里的木块神情仍是专注的。落樱缤纷花瓣如雨人在花雨中如同一幅绮丽的画卷美不胜收却又显得那么不真实莫轻舞甚至不敢呼吸怕打碎了画中的宁静惊扰了这梦境中的人。
他把刀放在矮几上吹了吹手上的木刻上雕出的木屑慵懒的声音随即响起:“伫在那儿做什么?不累么?”他没有转过头来眼睛仍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木刻。莫轻舞微笑着走过去将吉他轻轻放在凉席一角轻声福道:“卡门见过公子。”
“坐吧。”他头也不抬仿佛手里的木雕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莫轻舞坐下来他才抬眼看她表情是十分轻松和柔和的连眼中那慑人的目光都收敛了。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易于亲近不用那般提心吊胆地时时刻刻算计他的想法。
“病好了?”他淡淡地问她。
“好了谢谢王爷w百度搜索“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关心。”莫轻舞想起他借寂惊云之名送来的补药和糕点零嘴赶紧道谢。
“怎么这场病来得这么凶猛?”他捏着手里的木雕漫不经心地问。
“受了寒我身子本来就弱所以好得慢了些。”莫轻舞心翼翼地答他。这只臭狐狸的每句话都怠慢不得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常常暗藏了机锋让人招架不住。
“听遇到cǎi_huā贼了?”凤栀粟冷不丁来了一句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你这丫头的艳名真是传开了。”
“没采到公子放心卡门不会叫人占了便宜给王爷脸上抹黑。”莫轻舞赶紧声明。他怎么知道?这消息被老鸨严密地封锁了茗香楼几乎没人知道难道这只臭狐狸还派了人暗中监视自己?
莫轻舞无奈地笑了笑又道:“卡门这艳名大炽还是王爷出了大力的。”言下之意他也是始作俑者。
凤仟绝听她这样懒懒地笑起来:“艳名大炽总是好处多的不是来了人英雄救美么?听桌椅锦屏都砍烂了呢。”
莫轻舞心中一寒连桌椅锦屏被砍烂的事他都知道莫非茗香楼中有他安排的眼线?否则为何好像对自己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綮雪老鸨都没问过自己桌椅屏风是被谁砍坏的自己也只当他们没有上心现在想想不太可能为什么他们会隐忍不发不向自己寻根问底?
而这个凤栀粟包下自己的原因想必是想引出那个行刺他的黑衣人吧?
莫轻舞抿嘴笑道:“王爷在卡门身边放了粽子么?连卡门被綮雪公子救了都知道。”言下之意那个黑衣人啊就是綮雪啊你去找他麻烦吧。也不容他细想话里故意带上这个粽子的典故引开他的思路。
“粽子?”凤栀粟怔了怔果然不懂她在什么。
莫轻舞抿嘴笑道:“王爷没听过那个笑话么?包子家族跟米饭家族打群架米饭家族把包子家族打得落花流水蛋炒饭把粽子逼到一个墙角粽子把外衣一脱对蛋炒饭道:‘我是内应’所以呀这粽子便成了内应、奸细的别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