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殿内室
看着皇帝拉着张嫣的手双双离去,皇太后吕氏很高兴,心下很是为自己的想法得意了一翻。自己生的儿子,还是只有自己最了解。自打女儿带着嫣儿第一次出现在了皇帝面前,她就感到,这个儿子对张嫣是充满了好奇与欢喜。
“乐儿,母后月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和驸马商量过了没有,点给嫣儿了没有?”皇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安坐在一旁的长女刘乐道。
刘乐心下有些发怵,眼前的人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自从当了皇后,如今又是皇太后,可那心思,自己就从来也没猜透过。
于是坐正身体,垂头回道:“母后,女儿和驸马都考虑清楚了,一切都遵从母后的安排,只是.........,嫣儿那里,我们都没有对她提过。”顿了顿,又道,
“嫣儿从小就很自主,我们当父母的有时也不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敢冒然提起,毕竟这事,似有悖人伦,我们怕她一时不能接受。故,还未找她谈过。请母后宽恕!”
说完便俯下身子,不再敢往上看。吕太后看着自己的长女,深为她如今对自己这个亲生母亲也是这般畏惧而感到无奈。于是伸手扶住她,好言道:
“乐儿,如今为何这般的畏惧母后,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平安喜乐。唉........起吧!既然你们做父母的不好说,那等会子,我会亲自问问她的意思的。”
“母后”刘乐低头盯着桌案上的茶杯,欲言又止。
“嗯?什么事?”吕后斜椅在靠榻上,眼睛微眯,那被微风吹动的东珠挂帘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母后和皇帝说过吗?皇帝,他,也没反对吗?”刘乐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你刚不也看到了,皇帝很是喜爱嫣儿,你不用担心,一切由母后做主。椒房殿,只能,也只有嫣儿能住,其他人?想,也是妄想!”吕后一脸的毋庸至疑。
刘乐便再不做声,自己母后的脾气多少还是了解的,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容人反驳。
午时一刻,便有那未央中的内侍来传话,原来是皇帝见张嫣对未央甚是喜欢,便干脆留她在未央里用膳,怕皇太后和鲁元公主久等,特遣了内侍来秉告一声。
“如此,便替哀家转告皇上,待用过午膳,稍息一会,就着人将小世女送回长乐,她们母女出来的久了,也该早些回去了。”挥手让内侍退下,吕后对着刘乐道,
“你看,他们这不是很要好吗,哀家相信,皇帝定然不会反对。”
未央宣室殿内
舒适的叹了口气,张嫣斜靠在软榻上,午膳用的有点多,这会子倒有些困倦了。
刘盈瞧她在自己面前现出这副庸懒放松的神情,心情颇是愉悦。不禁想起见她第一面时的情形,谁能想到,那样小小的人儿就会使心眼,救父于危难呢。
后来通过几次接触,就更加确定自己当时的想法,尽管这丫头还死不承认。可从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她好像对自己要比对旁人来的信任些也亲近些。当然,这并不是因自己当了皇帝的原故,在这一点上,刘盈还是分的清楚的。
刘盈觉得,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小外甥女,闲时给自己解解闷,谈谈心,似乎也不错,尽管年纪似是稍小了些,可谁叫他俩聊得来呢。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有内侍上前来通报,说是门外瑜美人求见。
瑜美人,夏侯婴嫡孙女,年十四,因着夏侯婴曾经救过皇太后母子,当今皇太后感念其恩,特许了他的嫡孙女进以侍帝宠。
不大一会子,宣室殿内室门前的竹帘便被人轻轻的拨了开来,一位身着玫红色制襦裙,头发梳的文丝不乱,用一红结挽住,粉面含羞,眼角含笑的走了进来。
“傧妾参见陛下,祝陛下长乐无极!”身子微蹲,两手交叠于小腹上,作了个标准的礼。张嫣则立时站了起来,刘盈则懒懒的抬了抬手。
张嫣对着走进来的夏侯瑜眨了眨眼,又用手暗地里指了指刘盈,抿嘴而笑。小动作却都未逃得过刘盈的眼睛。
“傧妾瞧着皇上近日有些厌食,遂做了些开胃的小点心,请皇上尝尝!”说着便从身后跟着的婢手里接过点心盒,莲步向着刘盈走去。
“瑜姐姐来了,那嫣儿就不打扰了,皇上还是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嫣儿就先回皇太后那里了,改日再来给皇上请安!”张嫣很适时务的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