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冬日,难得没有一丝云彩,没有化学工业污染的天空果然干净明澈,犹如一杯沉淀了万年的白开水,没有一丝杂质。
太阳懒洋洋的伸伸腰,刚刚才爬到半山腰,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像是披上了神行太保的火龙袍,暖和极了。
千年斜靠在走廊上的红漆木圆柱子上,亮若星辰般的眸子看着院子中围坐一桌儿的众人身上,不,应该说是上官天北身上。
千年仔细的打量着那个手执茶杯,低头品茗的白衣男子:一袭白色的长衫没有一丝杂色,甚至连下方衣摆边缘都找不到行走时与鞋跟摩擦后沾染的灰渍,闪着乌黑色泽的长发分成上下两层,上面那层用玉冠箍紧,再穿过一类似于铁制的细长簪子,额头两边各自垂下一丝长发,一举一动都极具气势,又不失飘逸灵雅。目光转向染王,一袭橘色华丽锦服,长发简单的用发带束起,灿木如炬,紧抿双唇,美艳不凡显尽王室浮华。这个染王似乎对上官天北很礼让,虽然边面上看来,是很有交情的朋友,可是染王的眼里闪烁着忌惮,是的饿,是忌惮。
堂堂一国元帅,手握京畿重权,又何惧一介庶士?只能说明这个人大有来头,他背后的实力不得不让染王有所顾忌,手腕极高的上官天北仅用一句:病人情况特殊,非药理通者不得打扰。便让爱兄心切的染王下令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独留下公子一人看守皇帝。上官天北,他是那个人吗?可以做那个人吗?如果,如果公子日后有他相助,就算自己不在他身边,公子也会很平安吧!会这样吧?
想到这里,千年心中一痛,眉头轻轻抽动起来,强迫自己压下心中那抹灼痛,千年拒绝去探索那抹痛意究竟从何而来?因谁而起?带着痛意的目光再度往那抹灵雅飘逸看去,刚好对上了上官天北不经意的一蹩,那双眸光里藏着狡诘与傲气。并不是单纯的傲气,而是一种傲视田地万物生灵的正气!就是他了!
那个星辰轨道终于步入无法回头的复仇之路。
浩瀚的苍穹之中因复仇而生的星辰,在日落鸟足以掩盖世间所有光芒的金色羽翼的光辉下,突的爆发在一瞬之间,像是一盏即将熄灭的烛火,在最后一刻奋力跃起的火苗,闪耀过后便迅速归于沉寂。一切已成定局,无论星辰如何变幻,那颗进入星阵里的主星,终将走向为它空悬了千年的位置,天孤!
那九天之上的日落鸟感受到了那个星阵的仇恨力量,尖锐而又悲凉的伸颈长鸣,悲凉的叫声震啸天阶,直达东华渊下,正在栖息的月升鸟闻后,翩然从云华琉璃树上惊飞,在东华渊上空盘旋片刻,便飞往苍穹,飞向日落鸟的方向。
月升飞过无上界时,惊动了正在当值的值日神君,急忙向天帝的帝元奔去。
而听见日落鸟悲鸣的天帝,早已奔向级阶,踉跄着一步一步顺阶而上,奔向那个曾经是无上神母静流神祗居住的殿----静流冕!那个曾经是万神瞩目景仰现在也是依然的静流冕。
刚登上级阶的最后一层,正当天帝跨进径流冕时,被一道流光异彩的强大气流弹回,重重摔落在级阶上。狼狈的天帝拨开额前的流冕,神色悲切的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打不开?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已经知道错了!风也!风也!”最后的低喃仿若生长在南国的红豆,叹息绵长悠远。
日落月升,阳双鸟同时升上天空,哈克蓝斯上的所有生灵莫不在观望猜测这震撼人心的壮丽景象。
这一金一印两个大圆盘在天空中逾靠逾近,金色光芒里充斥着银色余辉,大地上的一切物体都被蒙上了金银两种色泽,华丽而神圣!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银色圆盘逐渐隐没在金色光芒里,最后,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天空中只有一轮金色耀阳在慢慢西移。
定国风府
“翼,你看你看!日月同升!”年约三十的美丽少妇挽着丈夫的手臂激动不已:“静流神风也,神母她终于要回来了!”
俊伟的男子仰望着天空沉默不语,狭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爹娘!天空中有两个太阳呢!”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蜂拥挤进这个简单的只有一个凉亭的院子,献宝似的扑向少妇,风府的女主人--暮叶。
俊伟的男子轻蹩眉头,严肃的目光扫过,三个小鬼头立刻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
“什么太阳啊!那个是月亮,是传说中的月升鸟,真没见识!”故做成熟的小男孩是风家的老二,鄙视的瞅着披散头发的弟弟风绛。
“娘,二哥骂我!”被说没见识的小男孩趁机抱住娘亲的纤腰撒娇告恶状。
“欹儿,怎么能这样说弟弟呢?”少妇小儿子的头,温柔的看向一旁沉默乖巧的长子:“还是齐儿最乖,做哥哥就要有个做哥哥的样子。”
“哼!”风欹嫉妒的瞪着搂住娘亲腰,得意洋洋的弟弟:就会趁机吃娘亲豆腐,看我怎么收拾你!心机深沉的风欹浅浅一笑,看着父亲道:“亲爱的父亲大人,好想有人在吃你亲亲娘子的豆腐哦!”
这招果然够狠!爱妻如命的风翼立马两眼一瞪,正在得意的风绛马上识相的把他老婆交出来,委委屈屈的和哥哥们站在一排。
年轻的妇人见状,正待开口,院子门口就传来稚嫩的哭声。
“娘,抱抱!呜呜……”
风欹抬眼一看,是妹妹风曳,心里感叹着刚收拾了一条狼又来了一只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