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觉得心累了,她懒得再说什么,只觉得跟这些人勾心斗角很没意思,很无趣。
转身就这么离去,不理元太后的怒骂,还有那两道探究的清冷目光。
本以为自己可以为了他留在这里,本以为只要两人之间存着爱就能在一起,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别人的心思可以不理。
可是,她现在才开始明白,要顾及的事情太多,要顾及的人也太多,他们没有办法只有爱就忽视一切,而且,这中间还有他决不能忽视的皇位。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不再那么单纯,眼底总有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不会只单纯的为她解围,单纯的关心她,单纯的说爱她。
而当这一切开始变得不单纯时,她只觉得心好似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存不下任何东西,好像是冷的,又好似是痛的...
回了永宁殿,屏儿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凌妃瑶却开口摒退了屋里所有的女,让屏儿关了门,自己躺在软榻上,阖上眼,想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可却越想越觉得复杂,脑子一阵阵的抽痛着,心情也烦躁起来,蓦地捂上头,闭上眼,只想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她却真的睡了过去。
迷蒙中,好似有人进了屋子,缓缓地走到她身边,伸手着她的额头,冰冷的体温让她蓦然惊醒,睁开眼却见武晟煊坐在她身边,清冷的眸子此时带着一丝暖意,柔柔地看着她。
“吵醒你了。”他轻声道。
凌妃瑶起身,笑了笑道:“没有,已经睡够了,应该醒了。”
武晟煊抚了抚她额际的发,依旧淡笑着。
“国事处理完了?”她淡淡问。
武晟煊点了点头,细细地看着她。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没什么的。”凌妃瑶侧了脸道。
武晟煊苦笑着摇了摇头,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微怒的双目,轻轻地说:“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刚才的事不怪你,别生气了...”
凌妃瑶抽回手,转过身,垂下眼,半响说道:“没事,我没生气...”
武晟煊有些无奈地转过身,两人半响都没有言语。
“你不用去陪元贵妃吗?”凌妃瑶忽然凉凉的道。
武晟煊一怔,转眼看着她,面色微微一变,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环着她的腰,缓缓道:“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这些都处理好的,再一点时间就好。”
凌妃瑶没有出声,任他这么抱着,微微抬起头,望着窗外橘红色的夕阳,面上闪过一抹凄凉。
不管多久,你身边的女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吧...凌妃瑶有些心痛地想着。
就算他能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给她,可是又能有多少呢,再怎么样,也不会是唯一,也不可能是完全了。
这不完美的东西,她还要吗?她知道,她的心告诉她,她想要,可是理智却告诉她,她不能要。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有些东西,一旦掺杂起来,便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忽然转身抱着他,武晟煊的身子微微一僵,转瞬将她抱得更紧。
可两人却同时觉得,抱着的身子,同样的冰冷,似乎谁也暖不热谁。
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武晟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冰兰的事似乎不了了之了,可是下人们看凌妃瑶的眼神却让她觉得有几分不舒服,好像是赞,又好似是嘲讽,她依旧神色淡然,可自己却明白,一切开始混乱起来了。
元太后绝对是睚眦必报的,可凌妃瑶毕竟是**之主,掌管着整个**,她也不便明着来,可再怎么说,她总是比凌妃瑶在这中呆的时间要久很多,许多人情,许多眼线也是凌妃瑶不可能有的。
从那一日晚上开始,永宁便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晚膳已经传到月影西斜,却还未见饭上桌。
屏儿嚷着要去御膳房罚那伙奴才,凌妃瑶心里明白,懒得和元太后计较,索沐浴睡去。
可等了半响,洗浴的水也不见踪影。凌妃瑶咬了咬牙,再忍,和衣歪在床上,准备就这么睡了。可这时屋外却响起了依依呀呀的管乐丝竹之声,居然有人在大晚上敲锣打鼓的听戏,问了屏儿,说是旁边院子元若水睡不着,想听曲,找了廷乐师吹奏呢。
饶是泥人,凌妃瑶也火起来了。
微微眯起眼,凌妃瑶冷笑。
不想让她好过是吗?想玩,那她就陪她们玩玩。
入夜时分,永宁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惊得整个**的护廷侍卫迅速集合到永宁前,只见皇后面色铁青,左臂的袖口撕破了很大一片,眼神也是惊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