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与燕彻说过,但却与另一个人说过。
严峥?
见她眼眸睁的老大,燕彻轻笑出口,叹息道:“孟玄泠,即便蒋深在我面前也没有资格说你属于他的。”
他才是她的丈夫,即便有名无实,即便两人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但在他痛苦卧床十几年的记忆里她是唯一一个盼着他好的人,奈何有缘无分,他祈盼的终究不能实现,不再去看她的面容,燕彻闭目重归现实:“就像我们商量好的,时候到了,孟单要更姓了。”
闻言,孟玄泠穆然起身,全然没了之前的温柔之态,“不行,单儿不适合,你说过你不一定会选择单儿的,你说过到时候也会问单儿意见的,单儿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并没有因为她的失礼愤怒,燕彻反而支起额角看着登时满脸怒意的人,他眉目里的笑意让孟玄泠有些不自在,抓了抓手指,瞪了一眼开口:“看什么看,我在认真说话。”
燕彻不由一笑,三年来虽然两人因着一些无足轻重的条件而达成协议,但他从未因为任何事苛责过她,包括现在,她虽然受协议牵绊,但和曾有一次真正受过他的威胁,不顺心了便跳脚起身,哪里像是受他威胁:“你真的觉得单儿什么都不懂?”
孟玄泠默不作声,重新坐在椅子上,那大位固然人人觊觎,未生下孟单时,她觉得燕彻的提议不错,他有病疾,需要继承之人,所以将她的儿子按照皇室继承人的方式抚养,但生下单儿之后,她做了母亲,更愿意儿子活的舒坦平安,心里暗暗期盼燕彻能如他所说那样并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理,到时候会挑选了别的孩子。那大位虽好,但她在大燕皇室三年岂能不知那皇位之下的凶险,燕彻自己都快压不住,儿子那么小又岂能压住,她懊恼自己当年因为目光短浅而答应了燕彻。
她撅嘴不肯开口,便是打定主意耍赖了,燕彻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既然与你说出口定会保证单儿的平安,单儿年纪虽小但却比你想的周全,阿泠你知道我势必要立单儿为太子的。”
虽然两人没有争执,但孟玄泠面临抉择多少有些不快,走的时候门被大力关上时,房内的公公都吓了一跳,端着宫侍奉上的汤药上前喃喃道:“皇上太过宠着公主了,再来几次咱们宫的门都要熬不住了。”
燕彻没有说话,接过公公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他身边的人都能看出他宠着她,不知自己离开后她可否记起自己曾经对她的好,偶尔想起自己。
黑暗罩下,孟玄泠坐在步撵上仍旧想着燕彻的话。三年来燕彻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单儿都很好,她该信任燕彻会布置妥当不会让单儿又危险,但身为娘亲她又免不了担心,她能怨得了谁?毕竟当年是自己应承下来的,每每想到这里孟玄泠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
孟玄泠回到宫中,问询了儿子的去向,即便百般不愿仍旧挪步向蒋深的房内走去,刚刚行至门前便听到房内传来响动。
蒋深满头大汗制住了怀里扭动的小儿,虽然他也想要去寻自己的乖人,但现在自己还是戴罪之身对他最有力的便是时时刻刻听乖人的话,所以当上午她将儿子塞在自己怀中,只留下一句“照看好他”便离开去见别个男人后,他也只能忍着醋意“照看”好儿子。
英眉蹙紧看着手里的书,蒋深有些狐疑,下人说这是儿子常爱看的书?
看了眼怀中眼睛瞪得老大的儿子,蒋深硬着头皮开口:“水果里常有小虫,西域的农夫便常在收成之际敲着水果卖,‘邦邦邦’敲了两下,没有回音,农夫只得又敲了两下,倘若水果中有虫,那么农夫敲了两下后瓜果里便会有虫回答:‘谁来了?’以此来鉴别水果的好坏……”
蒋深话落,耳边便传来低呲:“虫儿不会说话,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