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除夕夜的那一天将军府里终一扫压抑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些。因为白老夫人死后三个月的丧期未过,唐若鸢也不好和粉黛将将军府装点得太过喜庆,所以两个人只能吃过早饭窝在房里拿着剪刀和红纸,跟着丫鬟剪剪纸。
“若鸢姐姐公主自我们从边关回来就一直住在宫里,今天这可是阖家团圆的日子,难道她也是不回来的吗?这样冷清的过除夕将军会不会觉得难过?”手里拿着剪了好几个洞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的剪纸,粉黛不经意的提起。
粉黛的话让唐若鸢一顿,随即又淡淡的笑了。“是啊,粉黛这说的也是很有道理,要不我们去劝劝将军让将军吧长公主从宫中接回来吧。”
回来这些日子白彦就没有再提要和汨罗和离的事情,唐若鸢就知道其实在白彦心里也是舍不得汨罗的。所以她也不提,就当做以前白彦没有对她承诺过这样的话。如果她能继续这样一直留在白彦身边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她没有那个福气,那么汨罗也能代她好好照顾白彦剩下来的这几十年。
“这样倒是也行,只是若鸢姐姐你会不会不高兴?”看着唐若鸢再发呆粉黛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很不得张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会长公主能够回来是好事,如今这将军府太冷清了,能多上一个人也会热闹上许多的。”唐若鸢对着面色懊悔的粉黛毫不在意的笑笑,又回过头问身边站着的丫鬟。“将军现在在哪里呢?还没有起吗?”
“回唐夫人,今儿个一大早宫里的公公就来传召将军入宫了,现在这个时候估计将军已经到了宫里一会儿了。”
听完丫鬟的话唐若鸢心中莫名的生出些不安来,勉强着看眼顿时就不说话的粉黛,强装着不在乎道。“看见没有将军的心里还是有长公主的,这不自己去宫中接长公主回来了。”
宫中舜帝和依旧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白彦走在御花园的池塘边,交谈的不过都是些治国之道。突然走在前面的舜帝就停下来,很是愧疚的样子。“白爱卿寡人这回可是要对你不住了。”
“皇上严重了。你是君,白彦是臣,即便的皇上要微臣的性命也是可以的,何来对不住之说?皇上有何话就请直说了便是。”低着头白彦这样说着。心里却生出些忐忑来。
“唉……”叹着气舜帝少有的苦恼,“事情是这般的,半个月前不是从邻国来了位求亲的皇子吗?这些日子这皇子就一直住在宫了,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皇子竟看上了汨罗。本来这件事情寡人和母后是不知晓的,就在昨日的时候母后催促汨罗她回将军府过除夕她才对母后说了实话。白爱卿你说这……”
其实依照舜帝的性子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汨罗离开将军府的,可是皇太后的一番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庆功宴的那一日白彦和那唐门门主的恩爱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明白汨罗再留在将军府也是不会幸福。
舜帝的话让白彦沉默了,皱着眉头很难过的样子。汨罗会移情别的男子,天下人都信,他白彦也是不会相信的。
“皇上微臣想要见公主一面。好歹微臣和公主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微臣想要当面和她把此事说清楚。”
终究是十几年的夫妻,白彦再不爱汨罗舜帝还是从他的神色间读出来忧伤。舜帝无奈,叹一声气道,“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你们自己解决吧,汨罗现在就在太后的宫中,去吧。”
像是早就预料到白彦会来见汨罗一般,太后和其它不想干的宫女太监早早的就避开了,进了汨罗所住的偏殿白彦见到的只是一个人站在白雪茫茫的花园中发愣的汨罗。
“公主,”唤她一声白彦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仔细想想汨罗嫁到将军府的这些年来为他做的可不是一般的多。从一个衣来伸手的娇惯公主,到事无巨细都要过问的将军夫人,这其中的艰难苦楚就只有汨罗自己知道。而他白彦除了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保卫她舜家的江山,为汨罗做的当真就是寥寥无几。
“汨罗都如此对不住将军了,将军为何还要来见我?”转过头汨罗在笑,那般娇俏美艳的模样和白彦初见十几岁的汨罗时一模一样。
白彦走近她。也笑,开口语气里是深信不疑的坚定。“本将军相信公主不是那般的女子,即便是邻国的皇子中意公主,公主也不会对他有私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