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在峡谷护在唐若鸢和白兽身上的光束罩才消失,不等身下救自己一命的白兽做何反应,唐若鸢急匆匆的匆它背上跳下来。足足跑开近一丈的距离,才敢对视着这突然出现的怪异兽类。
自小就在唐门苦心钻研解毒之术,还得拼了命的修炼毒功,唐若鸢对如今世间的兽类并不是很了解。尤其眼前这只兽,就算是儿时门中的哥哥弟弟们扔进后院来的兽类小书上也是没有见过的。
就在唐若鸢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眼前的兽类突然开口了,温声醇厚,与它这身看着就非常温顺的形态的感觉倒是很符合。“姑娘为何要轻生?看样子姑娘定还是不过双九的女子,正是韶华正茂之时,姑娘又有何事是解不开要自寻短见?”
震惊着眼前这兽类竟也是会说人话的,唐若鸢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直直看着这兽这双比人还要清透且灵气逼人的眼睛。“小女子多谢仙兽相救,只是小女子对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会想着一死了之也是实在无活着的意义。”
“盘古开天辟地,用自己的身体发肤化世间万物,女娲娘娘捏土造人,经近千万年才得了如今这人世间的繁华景象。若他们得知自己苦心营造的这一切,万般考虑着的人类竟毫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那他们也应该是最失望不过了。人说蝼蚁尚且偷生,姑娘就算经再受劫难也不该自寻了死路。”
对着异兽的劝解唐若鸢不以为然的苦笑,仰着头望望一眼望不到山崖顶端的山巅。“仙兽心中装着的是天地大爱,又怎懂小女子这般平凡之人的苦楚?而天下之大有多少人又是寿终正寝?且就算这世间没有了我这一卑微的女子,又有何不同?人间自有生死轮回,仙兽今日出手相救说不准倒是违了天意,是生是死是小女子自己之事,就不牢仙兽操心了。”
听唐若鸢如此说白兽沉默,突然又从口中吐出一团蓝色的光焰,就着绿草铺满的地下隐了进去。不到片刻那团蓝色光焰又从地下钻出来,回到白兽的面前化作一行唐若鸢看不懂的文字。
“姑娘本兽已经查过地府的生死簿了,姑娘的确是阳寿未尽。既然如此姑娘还是安心活着好了,你何必又非要违逆天意轻生不可呢?”一本正经的白兽摇晃着头说着,一阵风吹过扬起白兽身上的长长毛发,它头上两只似羚羊的弯角不停的变幻着色彩。
再次对视上白兽的双眼,唐若鸢有那么愣住一下。方才自己对这救自己的白兽不敬,知道也明白这是有些不识好歹了。但她也是故意要激得这白兽不管自己的,可没想到这白兽并不似看起来那么的容易中计。
在儿时的时候因为唐门中人的冷漠欺辱,唐若鸢曾经也流下过不少眼泪,那时的她总是恨透了这个人性泯灭的地方。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死无人过问,冷不丁的跑只不知道是什么羊啊还是马啊的怪兽出来,还管着她不让她死,可这感觉真是让她觉得比唐门那些想要让她死的人还要讨厌?
本就因为宛之骞的事唐若鸢心中甚是难过着,白兽这非阻止她不可的驾驶还是让她不耐烦了。刚才还勉强着和颜悦色的脸拉下来,声音也是冷冷的没有温度。“我方才已经说了,要死还是要活都是小女子自己之事,仙兽还是不要过问了,难不成仙兽还能每时每刻守在小女子身边不成?”
“当然不能,本兽责任重大,怎可能一直守在姑娘的身边呢?”白兽还是一如既往的摇头晃脑,对唐若鸢扔给她的难题丝毫的不以为意。
“既是如此那神兽就不要再管小女子的事了,今后要怎样请让小女子自己主宰。”说着唐若鸢就转身要离开,心里想着这这只可真是挺爱管闲事的。
刚走出几步的唐若鸢突觉得一股强劲的刺痛从后背传入身体,脚下猛地一软就跪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忍住疼痛回过头看不远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白兽,眼神阴冷,“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放一些本兽的法力在姑娘身上,它会无时无刻的保护着姑娘。不论是任何人想要伤害姑娘,或者是姑娘想要轻生,它都会令姑娘安然无恙的。”
“你……”白兽的不以为然让唐若鸢很是生气,勉强着站起来,刚想开口白兽却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唯有那依旧温润醇厚的声音飘荡在山崖里,回音久久不散,“姑娘千万不要为了一时之气伤害了自己,你将来是要身负大任之人,眼前的这小坎坷很快就会过去的。”
被顾颐青带回蜀山的宛之骞很快便就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勿嗔那双依旧无比和颜悦色的脸。抚着被打得发疼的后脑勺,宛之骞慢慢的坐起身来。“嗔师叔我怎么会在这里?”
勿嗔笑,习惯性的捋捋长长的胡须,“是掌门命颐青去山崖边带你回来的。”
“山崖?”宛之骞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昏倒前发生了什么,连忙的匆匆要下床。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鸢儿跳崖了,他要去救她,她若死了自己就陪着她一起。
“宛师侄你先静静听嗔师叔与你说,”守在床边的勿嗔自然不会就这样看着他糊里糊涂的去送死,一手拦住他,一手施法紧闭了门窗。
“嗔师叔算之骞求你了,你就让之骞去吧,若去晚了鸢儿就没救了。”再次留下男儿泪宛之骞心里都开始绝望了,自己这一觉不知道是昏睡了多久,说要去救她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那山崖那么深,鸢儿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