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祖母。”聂致远面露难色,神情难掩痛苦。
庄老夫人背过身去,不肯看这个孙子,面色阴沉道:“早日大婚,早日诞下嫡子,你这个世子之位,才稳当,你别以为这是你自己的事儿,这关乎镇国公府的兴衰,容不得你胡闹,你莫要忘了,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是多么放心不下你。”
聂致远沉默良久,说道:“但凭祖母安排。”
董晼然与窦瑾晖一道坐马车回董府,才跑进兰雪堂,就见一个满头银发,身着银灰色团花褙子的老妇人坐在明间的罗汉榻上,正沉着脸与罗氏说话。
“外祖母。”晼然笑眯眯的上前行礼,还没跪地,就被老妇人拢进了怀里。
张老太君瞧见晼然,连训斥罗氏都没了心情,看着晼然跟罗氏幼年如出一辙的模样,心都软成了一团。
“晼晼,快来,外祖母知道你爱吃甜的,吩咐人带了两瓮槐花蜜。”张老太君许多年没见过晼然,罗氏也不肯让晼然去大名府治病,张老太君只觉得如今晼然成为了自己唯一的慰藉。
晼然听说有槐花蜜,立刻眉眼弯弯起来,粉团子一般的脸,窝在张老太君怀里:“外祖母最好了,外祖母,我学会了按摩的方法,要给母亲试,母亲怕疼,不肯呢。”
人人都只当晼然说的是玩笑话,张老太君嗔怪的看向罗氏道:“晼晼一番心意,你怎得不领情?”
“晼晼别怕,你母亲不肯,可以来给外祖母按摩,外祖母不怕疼。”张老太君哄着晼然道。
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女,才见面就喜欢的不得了,更别说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了:“哪个说晼晼是呆笨的?拖出去打死才对。”
罗氏哪儿敢真的让晼然给老太君按摩,万一按错了穴位,那可怎么是好?
晼然有老太君撑腰,打蛇随棍上道:“那我这就给母亲按摩,刘太医说了,母亲是肝经受损,经络不通,要揉开了才好呢,母亲不许喊疼哦。”
罗氏扫了眼老太君,老太君一副你若是敢打击晼晼积极性,就要打她的架势,只能无奈的点头道:“好。”
晼然窝在老太君怀里,几不可闻的吐了口气,总算是说通了。
窦瑾晖在下首坐着,看着这一幕,又想到她给刘太医的方子,说不定,这个表妹,真的懂医术,他都能重生,为什么表妹就不行呢?
窦瑾晖突然生出一份希望来,说不定,晼然真的能治好罗氏的病。
“外祖母,姨母,晼晼今日在镇国公府还出了一件小事。”窦瑾晖突然张口,说道。
晼然戒备的看了窦瑾晖一眼,不断的给他使眼色,罗氏与老太君都是宠着她的,若是知道她在镇国公府与聂佑娴有嫌隙,以后怎么还能让她去进学?
窦瑾晖看着晼然几乎要抽筋的杏眸,笑意沉沉的将镇国公府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道:“说起来,还是晼晼天赋极佳,被其他几位姑娘嫉妒了,连刘太医都说,想要收晼晼为徒,因为从未见过这样有天赋的孩子,说不得将来在医术上,大有进益。”
老太君不大赞同的说道:“医术便罢了,她一个小姑娘,又不能悬壶济世,学那些做什么。”
窦瑾晖清冽说道:“学一些没什么坏处,只当是自保也好,深宅大院里,什么事情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