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没有彻底的好起来,病情缠绵反复,这回竟像是越来越严重了。她谢过了唐业的关心,也禁不住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唐业苦笑着说,也没什么大碍,只怪自己在感冒初期没引起重视,想不到现在严重起来,连续两天连班都上不了,一直在家修养,可发烧一直没有都退下去。
桔年也爱莫能助,本想说一声让他好好休息,谁知道话刚到嘴边,就听到电话那边一声脆响,原来唐业边打电话边往嘴里塞药,晕晕沉沉之下,连水杯都摔破了。
桔年当下不由得添了几分担心,连连追问他有没有被碎玻璃割伤,可对方很快传来了断线的忙音,再打过去已是无人接听。
这些年,桔年也没有什么朋友,她信奉一个理念,人人独善其身,管好自己,自求多福,那大家都清净了。可唐业是个好人,也是少数能让桔年安心泰然与之相处的对象,更何况他一直对她和非明关照有加,他现在这个样子,桔年再置之不理,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时值下午两点刚过,非明照例打着点滴沉沉入睡,桔年拜托隔壁床小朋友的外婆抽空替她照看一下非明,自己凭着记忆匆匆赶往唐业的住处。[u=701253非◎凡◎电◎子书论坛:沁@梦@悠@蓝手打整理于2009.3.13]
午后的公交车再交通要道上堵得厉害,等到桔年到得唐业家门口已是一小时后,她唯恐唐业处事,也不敢耽搁,抬手就去按门铃。
几乎就在铃声响起的同时,门忽然朝内侧开启了。桔年没料到会这么快,连手都来不及收回。然而站在门后的年轻男人却不是唐业,桔年匆匆扫了他一眼,觉得有几分面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以为是唐业的朋友,心里一松,笑了笑正想打个招呼,如果他没事,自己就可以赶回医院。没料到那男子却微眯着眼睛打量了她许久,那神情伴随着醒悟,也渐渐冷了下来。他的眼神让桔年如芒在背,正不止作何反映,他却随手一推,让原本半掩的门洞开,桔年也看到了疲惫靠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的唐业。
“原来是这样……”那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眼睛,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好啊,唐业,好,你真有本事……”
随着眼前男子的手势和那种似曾相识的淡漠眼神,桔年的记忆也逐渐复苏,她想起来了,第一次遇上唐业的那个夜晚,她不是同样跟这个男子狭路相逢吗?她还记得他们在暗处纠缠撕扯的黑色影子,那种感觉让她尴尬,仿佛自己又一次出现得不是时候,撞破了别人最不愿示人的隐私。
唐业在听闻门口的动静之后,从沙发上支起身子,看到桔年怯怯立在门外的身影,眼里有了一丝光彩。他仿佛没有听到那男子的话,自顾站了起来,略带惊喜的说:“桔年,你怎么来了。”
“呃……电话忽然断了,我怕你有事,就过来看看,没事就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桔年匆匆说完,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她没料到唐业会站起来挽留,毕竟她知道他们的那些事情,而他又确实对此非常在意,所以那一刻的急切让她有些迷惑。
“桔年,你不用急着走得。”唐业说。
桔年似乎听到一声冷笑,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实在不愿意搅进别人的纠葛里,可事情偏偏事与愿违。
她没有回答,三个人的场面似乎陷入了僵局,然而隔着镜片,那男子眼里的愤怒、怀疑和居高临下的疏离依然让她强烈的不自在。她甚至可以理解那个人感觉,本以为他会当场发作,可是只是他回头看了唐业一眼,淡淡的说了句,“你何必这样,我本来也是打算走的。”
其实这个人有一张端正的面容和非常悦耳的腔调,即使是在他极度愤怒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依然是说不出的妥贴,他仿佛天生就是个说服者,让人很难抗拒。然而唐业似乎例外。
唐业说,“离开之前麻烦把我家的钥匙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