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七跑出去请里正,老爷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他也就是堵着口气说出的分家,以后住在一起还不是一家人,叫了里正,签了文书,就真没挽回的余地了。
韩冽见韩老爷子有想反悔的意思,急忙凑上前说:“爷,你放心,里正来了我们绝对不提卖人的事,更不会有人知道大伯是用卖我冲喜的钱去府城考举人的。我就和里正说因为我要出嫁了,所以想让爹娘分出去过,以后也好互相照应。”
他又提起大伯的事就是要让老爷子投鼠忌器,有了这个把柄,又恰逢他大伯的关键时期,韩老爷子是个聪明人,自然应当知道怎么选择。
“随你们的便。”韩老爷子知道韩冽是铁了心的想要分家,用大儿子的前程威胁他,就算他再恨心再不甘又能如何。
韩老爷子说完这句后,就颓废的坐到正中间的椅子上,y-in沉着脸不再说话。
韩老二一急,他上前对韩冽指着骂道:“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你就算是要嫁出去了也不该怂恿着三房分家,真是不孝。”
“我都是为了爷爷和大伯考虑又怎么不孝了?三房分家对二伯你们不是更好吗?”韩冽冷着脸回道。
“你们三房分家怎么对我们二房更好了?你别想扯话。”韩老二就认为韩冽是瞎扯。
韩冽凑近韩老二低声说:“我知道二伯一家和大伯的关系最好,等大伯考上举人发达后,连带着家里的人都要跟着沾光的,我们三房如果不分家怎么都得占着一份不是?我们三房分出去,以后好处还不都是二伯你占了。”
见韩老二有些心动,他眼中又露出一抹狠戾冷冷地说:“当然如果二伯那么希望我们三房留下,那我就只能去府城闹上一闹了,到时候大伯考不成举人,大家都不用跟着沾光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冲喜男婿早就脸面了,更不会在乎丢更大的脸,丢的是谁的脸。”
原身之前也读过几年书,读的还是不错,可因为家里的银钱紧张,他n_ain_ai每天吹枕边风,韩老爷子就让他回家跟着种地了。
根据原身的记忆,这个朝代虽然开放,但是对于考生的人品和名声还是很注重的,如果真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那他大伯绝对和举人无缘。
韩老二虽然没有文化,但是这点见识还是有的,眼珠子转了转,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三家分出去了,毕竟他们无怨无悔的供养着老大一家不就是指望着以后沾光,真让韩冽这小子把老大名声毁了,他们找谁哭去。
刘氏见韩老爷子和韩老二被韩冽回几句就都不再说话,她一个妇道人家并不知道那些弯弯道道,于是扯开嗓子又开始哭骂起来。
韩冽感觉耳朵实在是受荼毒的厉害,更不想他爹娘背上不孝的名声,于是看着韩老爷子揶揄着说道:“n_ain_ai再这样哭下去,不知道里正来了会如何看待,到时候别又扯上我大伯…”
他点到为止,反正这招是最好用的,就看韩老爷子如何选择了。
“你闭嘴,哭什么哭,妇道人家懂什么?”韩老爷子正在心烦,听韩冽这么一说就将火气发在了刘氏身上。
刘氏一怒,从地上爬起来就指着老爷子开骂,韩冽在心里想着:您老能换几个词语吗?怎么转来转去的就是黑心肝的,不活了……他听着都厌烦了。
韩老爷子脸一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泼妇骂,脸面上过不去了,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拍得桌子都晃了几下,韩冽眨巴了下眼睛,您老这手不疼么?
“你给我闭嘴,一会里正来了看到你这泼妇样像什么话?”韩老爷子指着刘氏骂了一句又对李氏说:“还不赶快把你娘扶到里屋去。”
李氏才过去扶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刘氏进了里屋,正屋才彻底清静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小七就领着里正进了屋。
韩家村的里正有五十多岁,曾经也考中过秀才,为人比较正直,加上还有一个在县城衙门里当差的儿子,所以他在村中还是颇有威望的。
进门后他大致的了解了分家的缘由,韩老爷子就直白的说就韩冽因为要出嫁了所以三房想分出去单过。
里正也多少知道韩家的事情,他对老实的韩老三印象还是不错的,听说韩老大这次要去府城考举人,又联想到韩冽是被送去冲喜的,心中多少有了些判断。他并不想搀和韩家的事情,所以站在公平的角度上主持了分家。
听到真要分家的刘氏坐不住了,由李氏扶着出来坐在旁边听着,她可不能让老三家占便宜,这些个黑心烂肝的玩意。
韩家有四十亩地,按照老两口和五个儿子来分,韩冽家分得了三亩水田,三亩旱地,位置和肥沃程度当然都是最差的。
现在居住的房子是韩老爷子发家后新盖的,都是上好的土坯房,刘氏不愿意将现在三房住的房屋分出去,于是就把离得有些远的老房分给了他们。
至于锅碗瓢盆和粮食也没分到多少,更别说刘氏养着的j-i鸭了,不过对这些三房的人都包子惯了并未反对。韩冽想着钱只要勤快就能挣到,也懒得再和这些极品扯皮了。
而刘氏说家里只有六两银子,所以只分了一两给三房,韩冽心里气极而笑,那卖他的五十两银子这些人准备全吃了?刚想反驳就被他爹一把抓住了手。
看着韩老三投来祈求的眼神,他也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那些银子喂狗了,又用迷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