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游戏人间,知道一个女人能够给予的,身体、全心……两者皆给予已经几乎等同于完整无缺。
他那时觉得并不稀奇,也并不珍惜。
而现在,他的女人告诉他,一个女人最最珍贵的给予,是以生许托的信任。
毫无保留、生死相同的信任。
“对。”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嘴角渐渐绽开一个笑,“我的儿子或者女儿,无论从小孩子到长大**,会比任何人都平安、比任何人都幸福。”
…
针对罗豪季的人证供述完全有力,资金挪移的账户也被查出,一条一条罪证、以前全部被罗家铺天盖地的阴影笼盖着,现在却因为香港整个上层的坚决要将此案痛查到底而被全数揭出。
多米罗骨牌一般……从前被罗家笼罩的其他家族、成员,争先恐后到警署提供证明,唯恐祸及自己,豪门牵连、赃款罪证……容滋涵在律政司办公室整理着各种证明,真正看清楚了那些人的嘴脸可以恶心到怎样的一个地步。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没有一个词会比“痛打落水狗”再更适合现在的罗家了。
尹碧d和柯轻滕办事效率一向极高,两天之内悄声无息地直接打穿了地道,将被关押在地下室的唐簇给解救了出来。
“幸幸!……”唐簇灰头土脸地被救出来之后,被尹碧d他们带着直接去了律政司办公室。
“房间里好暗!他们还踢我!打我!我疼死了嘤嘤嘤嘤……幸幸我好想你嘤嘤”,唐二货像一只疯鸭子一样从车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从大楼里疾跑出来的沈幸嚎啕大哭。
沈幸的神情复杂,眼眶红红的,但还是毫不留情面地踹了他的屁股一脚,低声喝道,“哭什么哭!还像不像一个男人样子了!还活着、手和脚也好好的,那不就好了!”
唐簇被那一脚踹得、哭声更响亮了,抱着沈幸哭得连旁边走过的路人都惊骇地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这一对又哭又叫地终于平安团圆,封卓伦从车上下来,小跑过去揽过从楼上下来的容滋涵,语气微微有些急促,“今天觉得怎么样?”
“很好。”容滋涵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我觉得宝宝一定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没有任何不舒服,吃、喝、工作都没问题,你不要担心了。”
三个月怀胎是最危险的,原本封卓伦是不愿意她工作的,但是沈震千率先将所有要奔走的工作尽数揽走,只将最最简便、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工作留给了她,容滋涵也想在罗家的案子上做出帮助,便还是坚持天天到律政司办公室上班。
尹碧d和柯轻滕夫妇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等他们上车,尹碧d回过头,看着封卓伦平静地道,“刚刚得到的消息,罗豪季死了。”
五个字,干净利落,分毫不差,也全部在意料之中。
容滋涵下意识地去握封卓伦的手,一触到他的手指,便是冰凉一片,可几秒后他却立即反握住她的手,平静地对着尹碧d开口,“嗯,罗家的情况怎么样。”
“他虽然死了,但是他的罪也全部成立,受害者的赔偿也都成立,罗家的财产必然是要被全部查收没收的,罗家的人也没有一个会幸免、有罪的将被全部拘捕入狱,那个罗夫人、石菁已经疯了,刚刚进了精神病院。”尹碧d飞快地在手机上按了按,“总而言之,接近收尾。”
“我不说谢谢了。”封卓伦淡淡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尹碧d和柯轻滕两人的肩膀,“我欠你们两个的,也早就还不清了,我就不还了。”
柯轻滕从驾驶座上侧头看他,没说话、只轻轻抬了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