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妹子就神游了,并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甚至连他把剑收起来了都没反应。抱剑而立,看向下面的人群,仍旧是没有说话。
师妃暄定定的看着洛风好一会儿道:“为何?”
“……?”神马意思?我认得你吗?还问为何,洛风一阵牙酸。
然后又是寂静,忽而师妃暄出剑了,色空剑出鞘中间招式连变,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从剑锋吐出,刺破空气,向洛风攻去。却连洛风半点衣角都没沾到。师妃暄脚尖一点飞身起来,身姿优美,电光激闪,剑气漫空。色空剑化作满天光影,想要把洛风笼罩其中。
“蓬!”洛风仍未将剑出鞘,只是用剑鞘点在了虚空中一点上,正好将师妃暄的后招卡死,一时间进退不得。师妃暄真气倒流之下只觉得难受得紧,完美无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虚空一踏强自落下,却将手中剑掷出,如甩暗器一般s,he向洛风。她也是知道单凭自己的剑法已然伤不到眼前的人了,但却是不甘心就此退去。
色空剑是一把很好的剑,剑锋很利,洛风没有带拂尘,在师妃暄全力施为之下光凭剑鞘是无法完全接下的,未免袖子被扎破,伤到小徒弟,终于将手中长剑拔出。伴随着这一下拔剑的动作,露出了一丝剑意,竟比之前师妃暄的剑气锋芒更甚。
纯粹的剑意将色空剑的去路封住,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洛风伸手一摘,仔细一看,“呵!色空剑?这哪里是色空剑!明明是纯钧!可惜了一把好剑,跟错了主人。”毫无起伏的一句话被洛风冷清的语气一衬,说不出的讽刺。
师妃暄美目圆睁,无法置信的看着洛风的动作,怎么会!她的视线牢牢定在了自己的剑上,忽然余光看到了一个奇异的花纹,是那把玄色古拙长剑上的。
剑身阳面刻日月星辰,y-in面刻山川草木;剑柄阳面书农耕畜养之术,y-in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这是轩辕剑,圣道之剑!
师妃暄:“……”她好想哭……
洛风:“师妃暄,你资质很不错,可惜了啊!”语意不明,也不知在说什么可惜。
眼见天色已晚,向下一望,宋缺都进入两仪殿了,便把本来应该叫纯钧的色空剑往师妃暄那边一扔,飞身而起聚气成云走了。
师妃暄:“……”这就走了?还是腾云驾雾?真是仙人?她简直想对着师父咆哮一下,说好的对手是婠婠呢?!这个剑仙是怎么回事?!!
宋智和宋鲁都在带兵攻打其他的城池,而宋玉致和宋师道跟着宋缺,还有独尊堡的宋缺的女婿解文龙。长安城内外都是溃兵,有原隋朝的,也有李唐的。
离长安城两里外的一条土路上,一个一身隋军装束的败兵正在急速奔跑,方向正是终南山外的一个小径。
“只要进了山,再躲一躲,等到过了几年再出来,也没人认得出我来了。”路棱这么想着,愈发疲乏的脚步就像是不知道疲劳了一样更加快速了。
然后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根白丝带,他那已经混沌的大脑来不及去细想,只是抬起脚想要跨过去继续逃,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极清脆的笑声,原本就糊了的脑子更糊了,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路棱晕晕乎乎的爬起来,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他看看前面,眼睛痴了一瞬,然后就头皮一麻,混沌的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一根低矮的树干上,坐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一袭白衣,一双晶莹的玉足自然垂下,姿态看似纯真却又充满着极度含蓄的诱惑。在明月斜照下,婀娜的身子略显单薄,令人不自觉的想去怜惜。头发只是简单的一个髻,背后肩上都留有细发,深秋的冷风吹来,肩上的黑发飘动,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美感。
作为一个兵痞,一个老兵皮,能够在无数次危机下活下来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本事。这个女子很危险!
路棱扭头就跑,然后耳朵里就传来了一把娇柔的声音:“你就那么不想见到奴家?真是伤心啊!”心下一颤,腿不自觉的抖了起来,步子都迈不出去了。
他恐惧的看着飘落在他身前的女子,颜色苍白。
婠婠跟师妃暄一样完全没想到事情变化这么快,根本容不得她从容布局,甚至原本设计好的棋子都失了用处。一步错,步步错,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原定好的以江山为棋盘的魔道之争,最终只剩下一个笑话。而她和师妃暄这两个两家抛出来争斗的传人,最终除了打一架,没有任何可以作为的事。
师妃暄在长安,于是她也来了。
她轻笑着俯下身子,看着因为恐惧跌坐在地上的逃兵,一脸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怕撞碎了什么,却让人无法拒绝回答。
“我叫路棱。”路棱又痴了。
“长安城发生了什么事?”婠婠继续问道。
“李阀和宋阀的人打进来了,宋阀把李阀打败了。”
看来是宋阀得了天下,婠婠神情莫测。
“宋阀胜了,那么,宋阀主在不在呢?”
“宋阀主在城里。”
没有必要再问了,婠婠轻叹一声,真是,不容人抗拒啊……看着依旧一脸梦幻的路棱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柔柔地道:“你走了这么远,想必困了,睡吧……”
路棱点点头:“嗯……困了……睡了……”便没了声息。
狭窄的小路上已经没了生人痕迹,只有一具尸体和尚在风中摇曳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