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马蹄声响,却没有一丝凌乱,只片刻功夫,便已严阵以待。
“王爷,那我们做什么?”啸狼谷外的关卡守将恭声问向长恭,“早就听闻王爷是我大齐战神,能与王爷一同作战,实乃我等幸事啊!”
长恭笑道:“将军谬赞,长恭愧不敢当,如今大敌当前,还需将军施以援手。”
“但听王爷吩咐!”关卡守将率领一千步卒跪地待命。
长恭瞧了瞧先锋营还剩下的两千步兵,点头道:“两千步兵听令,你等高举火把,与啸狼谷众位将士们一起在骑兵后方扬尘造势,喊杀不断,务求震慑敌军,振奋军心!”
“诺!”步兵们齐声答罢,起身整齐地冲到骑兵身后,与啸狼谷关卡守卫将士一同喊杀扬尘,手中火把摇曳不休——好似在长恭身后有千军万马一般,声势震天。
“不好!下令停止行军!”
啸狼谷中,泠歌骤然下令停止前行,只觉得啸狼谷两侧都因为这喊杀声震荡了起来。
“前面好像有齐兵!”祁洛一声惊呼,“好像数目还不少!”
泠歌凝神片刻,望着谷口方向的夺目光亮,依稀能看清楚一个骑着白马的银甲将军。
“不可能来这么快!高长恭怎会来那么快?”泠歌定了定神,“是假的,高长恭并非主帅,就算真想到这一步了,也万万不可能带那么多兵马前来!”
泠歌冷冷咬牙,拉住祁洛往后退了一步,道:“先锋营步兵将士何在?”
“末将在!”
“你们且执盾小心往谷口查看,看一看谷口那人是否真是高长恭?”泠歌镇静地将命令下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祁洛,眉心一蹙,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长恭渐渐看清楚了越来越接近谷口的黑甲周兵,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果不其然,宇文泠歌想从这里偷袭!
长恭手中长枪一举,“弓箭手,放箭!”
“咻!咻!咻!咻!……”
一时从天而降的飞矢让周兵还来不及用盾护身,已有不少死于箭下,剩下的一些伤者或无恙者,急忙退回了谷中。
“回禀郡主,前面埋伏弓兵……”
“回禀郡主,那骑马的是个戴面具的……”
“回禀郡主,外面还有骑兵列阵以待,骑兵后方好像还有无数步卒……”
“回……”
泠歌突然一摆手,示意步兵不用再说,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依旧卓立谷口的白马将军,“难道你敢兵变夺帅,带十万大军前来?”
“宇文郡主,别来无恙啊。”长恭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泠歌的心突然一惊。
是他!真的是他!
竟然能想到这一层!高长恭,你若不死,我大周果然没有机会拿下大齐!
泠歌倒吸了一口气,道:“兰陵王也别来无恙。”
“噌!”
只见长恭突然将手中银枪刺入白马右侧,仰头朝着山岩一喊,“弓箭长,拿弓箭一用!”
“诺!”
只见一张战弓与一个箭囊从山岩上抛下,长恭策马一并接住,再次立马谷口,搭箭拉弓——
月光之下,饕餮纹的面具显得格外地杀气腾腾,战弓拉满的瞬间,长恭就好似一个黑夜修罗一样,让人隐隐感觉到一抹寒意。
“泠歌郡主,这一步棋,当做我先赢了,这一箭就是我的战利品!”长恭说罢,只听弓弦一响,箭矢“嗖”地射入了谷中。
“泠歌小心!”祁洛骤然拔剑劈下这箭,将泠歌护在了身后,怒然看向了长恭,“高长恭,你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
“呵呵,那我敢问,你们暗助突厥侵犯我大齐北疆,多次袭击我驻防将士,兴起这不义之战,你们又算什么英雄?”长恭冷冷回敬祁洛,苦笑摇头,“祁洛,原先我以为你是个坦荡君子,却万万没想到,你今日也会做这不义之事!若是让紫夜知道了,她必定会为你难过的。”
“不要提这女人!”祁洛心中一痛,“她的难过,与我无关!我如今是大周郡马,不过是两国交战,各为其主罢了,你少在我面前装圣人,你不配!”话音一顿,祁洛提剑往前走了几步,已走到了弓箭手射程范围之内。
长恭摆手示意弓箭手不要轻举妄动,叹然看着如今身穿黑甲的英气祁洛,“回头是岸,今日我留你一命,希望你还有回头的机会。”
“祁郎,别再往前走了!”泠歌慌然一呼,当即下令步兵用盾牌所有护住祁洛。
“可笑!”祁洛凛然看着长恭脸上的狰狞面具,“在我心里,你不过是个短命鬼!你逍遥不了几年,只有骆紫夜那个傻瓜才会愿意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