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几年深居浅出,除了大朝会基本不在群臣面前露面,相较于魏王康王两位皇子的活跃,这位似乎更喜欢宅在内阁里读书,稍微有些空余时间也紧着去乾清宫侍驾,平常连东宫内院都不怎么涉足,所以成婚近七年,膝下才立住两个子嗣,要不是今年东宫内眷又传出来几个好消息,乾封帝已经打算重开选秀,非把东宫塞满不可。看好︵看的≧带v”_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
太子是储君,遇君不拜意同谋逆,所以虽然东宫的銮驾还没到,附近围观的老百姓已经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永安侯府的将卫都是携衔退甲,所以,纵然他们未着甲胄却仍是以军礼参拜。赵秉安就更不用说了,刚才被点名之后他就立刻翻身下马,对着銮驾方向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府门前的邵三爷和苏二原本是不用跪的,他们是朝中大员,自有他们该行的礼数,但关键是辟道宦官后面那一句,“圣旨”,凡事牵扯到这两个字那都得慎重再慎重啊。
这道旨意来得蹊跷,底下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今儿这事说破天也不过是三家的私怨,乾清宫为什么会有旨意传下来,还是说圣上有意偏袒其中一方,所以直接插手干预了?
这是那些高门大户的想法,寻常老百姓早就被眼前的阵仗给震住了,这可是活生生的太子爷啊,以后的皇帝老子,自己有生之年能见一回真容,那这辈子都不白活了。
东宫的銮驾来得很快,毕竟太子是出了名的不喜奢华,出行皆是从简。也幸亏东宫到得及时,要不然邵苏两家今日恐怕就要拔刀相向了,虽然现在脸皮也撕得差不多了。
“太子爷,小心轿枢。”
巧得很,这回来传旨的也是一位老熟人,当年把赵秉安从内侍监暗牢里接出来的赵喜,他这回是受刘谙授意特意赶过来的。
这回来他主要是有事想找赵秉安,宣旨不过是顺带的差事。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前头织造局虽然从税银的案子里洗脱了出来,可银库也赔了个精光,宫里今年又要操办两位皇子的婚事,哪哪都缺银子,内努这些年倒是攒了点家底,但圣上一直没提这茬,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敢擅自朝主子的口袋伸手。按老祖宗去年透出来的口风,圣上恐怕是无意大办这两场婚事,所以除了内务府所出的规制外不打算再额外贴补。
原本这事对于司礼监来说也是好事,毕竟能省下好大一笔银子。可关键就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这个消息泄露了出去,惹得后宫里那些娘娘好一番折腾,最后连太后她老人家都惊动了,要不是东宫及时救场,咬定那些传闻都是谣言,太后非把他们司礼监上下都给拆了不可。
说到底这事是皇家内务,圣上和东宫上下达拉两下嘴皮子就算抹平了,可他们司礼监不行啊,那些娘娘是打定主意要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出血,一张口就是三十万两的喜银,年初就开始催,他们司礼监也不是拿不出这点银子,可四司八局,谁出多出少,这就谈不拢了。不过几天前他义兄谷一用朝宫里递了封密信,说赵家十公子手上有座金山银海要献给义父,叫司礼监这两天注意些,人一回京城就去接触,要不然义父今早也不会冒着得罪苏次辅的风险替人说话,实在是心里惦记着呢。
太子瞧着赵喜那殷勤的笑脸,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些内侍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他虽然心里不喜,却也从不会主动招惹,就像孟家老爷子说的,没登到山顶之前说不定哪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就把人绊倒了,一切还是谨慎着来吧……
“老夫人折煞孤了,快快请起!”太子借着赵喜的手出了銮驾,一眼就瞧见了正俯下身子要行礼的邵府老太太,赶紧上前把人给搀了起来。他今儿来可是想和将来的邵阁老结个善缘,又岂能堂而皇之的受老太太的礼。
因为是从乾清宫直接出发,所以东宫身上穿的还是上朝时着的一身朱红冕服,纵是眉目暖春,也挡不住那一身天家威仪。
长袖背拢,太子转身一笑,“诸卿皆免礼!”
“谢太子殿下……”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东宫,底下的百姓都有些激动的不能自已,尤其是在看到太子的笑颜之后,一片片的差点又要跪下了。
邵三爷和自家老母亲对视一眼,都搞不大懂东宫这是什么意思。苏泽衡心里倒是一颤,东宫先扶了邵家人,这是不是暗示着什么。
“今日不过是三家儿女之间的小事,不料竟惊动了太子殿下,都是臣下和小儿的过错。”苏泽衡杠不起太子,他只能先服软,试探一下东宫的态度。
“唉,苏大人,令郎今日的作为实在是……,算了,父皇已有旨意,先让这两个孩子接旨吧。对了,明诚呢,那个臭小子闯了那么大的祸,他躲到哪去了,还不赶紧滚出来见孤!”太子神色一开始很是无奈,让人感觉他虽然可惜苏煜的遭遇,但对于他早先干出的那些事情也是相当不认同的,而且更有趣的是太子后面那几句话,虽然每一句听起来好像都是在责骂赵秉安,但大家都不傻,那其中的亲厚怎么会听不出来,看来苏家今天恐怕是讨不着好喽。
“小子在这里……”赵秉安没起呢,乖乖巧巧的跪在当街的石板上,刚才被周围侯府的武士给遮住了,这会儿子他一举手,太子才找着人,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太子打眼一瞧好感就有了,再想想他在苏州办的那些事,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