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好像陷入了僵局,每个人都是板着脸,尤其是章氏兄弟,谁都没有先软下来的趋势,但因为股东们几乎都一边倒的倾向了章启华,章启华此时比起章立华,面色倒和缓了一些。
周律师仍等在我旁边,但他并没有催我。
我想他是在等着章立华的进一步指示,在这种境况下签名,矛盾只可能更加激化。
我也想等等看,如果因为我莽撞把名签了,让人家兄弟最终反目,还成为众矢之的,那就真的太不好了。
我于是把笔放下,我这放笔的动作明显让一干人都松了一口气,气氛明显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
章立华看了我一眼,视线又移到了我放在两份协议书旁边的笔上面,我有点紧张,怕他怪我,还好他却并没有作声,只是仍旧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刚才两位股东对章立华说的话,对他应该是有影响的,他也忌惮他们会针对我们的行为做出的应对方法,如果让他们联合起来取得了比我们多的股份支持,结果肯定是章立华不愿意见到的。
可是虽然气氛因为我把笔放下稍微有点和缓,但对立的双方并没有谁想要先妥协。
我想章立华既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bss伪造了遗嘱,甚至为了这件事的顺利,还对外公布了自己儿子去世的假消息,他应该是不会妥协的。
可是对于章启华和其他股东来说,肯定更不会妥协,关系到章氏存亡和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怎么会同意由我这个章启华口中的“白痴一样的未成年少女”或者是“毫无社会经验的黄毛丫头”来掌控他们的命运。
我如坐针毡,又感觉自己像个夹心饼干,这辈子再没有觉得有比这个更难熬的时间了,除了难熬,还特别尴尬,我身体僵硬,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生怕一点动静,又会把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虽然有些注意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在呐喊。
“你们到底是要怎样?是要签还是不签,痛快点给个了断啊,我想逃啊我想逃。”
我不得不佩服bss,虽然他不用像我一样受到股东们的“关注”,但他比起我,才真正是一个切身利益人,但这家伙除了听他爸和叔叔提到有关他母亲的恩怨时才稍微激动了一下,其余的时间都是悠哉悠哉,完全身在事外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思给我捏捏肩膀按按摩。
当然,他给我按摩确实也缓解了我部分的紧张,不然,我指不定真会没出息的吓瘫倒。
会议室里这样的沉默对峙我感觉过去了好几辈子那么长,章立华和章启华都没有再开口,连刚才那两个股东也保持了安静,我有种感觉,他们好像在进行沉默拉力赛,谁先开口谁就是承认输了。
好幼稚的游戏,连我都知道,沉默解决不了问题。
我又小心翼翼的把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溜了一圈,忽略了好几道我不熟悉的视线之后,却冷不丁撞上了章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