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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事情那天,韩在宥什幺也没多说,他明明在医院时表明导师的身分和我父亲交换过电话,最有机会能在丧假期间找到我,关心、陪伴在我左右,却迟迟没有出现。
心中充满对他的不谅解,我别过头,準备离去。
韩在宥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我。「夏日,我找过妳。」
我不带温度的回眸,听他续道:「我打过很多次电话给妳父亲关心状况,他有时漏接,有时接起短短两三句,就急着挂电话,我想去找妳,但他却说不方便,还说等到丧礼结束,妳就会回学校上课,谢谢我的关心。」
目光转动,我分析着他的说法,思及爸爸的个性,确实很有可能会如此。
但这都已经改变不了什幺,也不重要了。
「他说妳今天会回学校上课。」
「所以你就来了?」
「夏日,我父亲得了癌症,昨天美国认识的一位阿姨打给我,说他突然晕倒送进医院了,我改了机票,过几天就必须回美国一趟。」他紧抓我的手腕,深怕下一秒我就会从他眼前消失。「跟我一起走,好吗?」
「我还是学生……」
「我今天找过咏华,希望她如果仍然看重我们之间的友情,就不要再为难妳,她情绪很激动,跟我说就算她还想做些什幺也没机会了,因为妳已经跟学校申请休学。」将我拉近,韩在宥再次说:「夏日,跟我一起走吧!」
我睁,心窝像是被人以利箭穿刺,跳动中带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破碎的家庭,让我一颗心满目疮痍。
这些年,如果不是奶奶,生活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韩在宥曾经从奶奶口中听过我的经历,他很清楚,我是不可能跟爸爸单独生活在一起的。
「夏日……」杨昱廷低唤,他和韩在宥都屏气凝神在等待着答案。
我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突然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去,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如同幻灯片般切换,心上的疼痛虽然稍微得到舒缓,表情却依旧沉重不堪。
韩在宥当初说过,无论离开学校或是搬家,他都仍然会在我的身边,我随时都可以找得到他,所以即便要回美国,他也要带着我,尤其奶奶已经不在了。
可如今,浑身满是伤痕的我,只能随波逐流,痛到抓不住任何抛来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