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我已经确认过了。”
“靠,就是通过占我便宜吃我豆腐确认你那该死的……”
“我喜欢你。”
“……”
说完之后,两个人同时愣在了原地。左树颐被简墨这样突然蹦出来四个字惊愕地半天没出声,这……这算是告白?等等,简墨她喜欢自己!?
“我无法让你了解我的心情。”
左树颐听着对方这样的话,慢慢抬头,还是第一次看到简墨略有紧张的神情,像是个表白怕被拒绝一样的少女般眼睛低垂了下来,刚刚吻她的气势褪去了一半。“你……什么样心情?”左树颐刻意拉低声音问道,不过心里痒痒的,她还是有点不确定,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幸运喜欢的人正好喜欢着自己,而且还是对方先告白的。
简墨被对方的提问迟疑了片刻,道出了心底的声音:“我没办法不去在意你,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嫉妒。”
她知道她说出口的这几话意味着什么,她对左树颐的渴望早已日积月累沉淀在快要满溢的胸口上,她甚至想方设法控制住这样异常的感情不要决堤,彼此保持着礼貌性的距离安然度过六个月,然后自己转身离开,将这无法诉说的情感埋藏在最深处,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左树颐是那么美好,她所有的一切都象征着光明,每每见到对方,总觉得周身会开出无数朵小花,吸引着她,自己黑暗的灵魂依靠在对方身边总觉得会被救赎。简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处于矛盾的边缘,她忍耐着,一旦触发到极点便是一场灾难,害怕自己的情感会伤害到对方,像刚刚那样对她任意妄为,将她们之间美好的关系碾压地支离破碎。
短暂的获得之后便是长久的失去。
简墨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但她即使就此停了下来,似乎也已经越界了。
她突然有点慌张地抬起眼,后悔说出口。望着眼前人,对方少有的沉默让自己心底发慌,看来左树颐是被自己吓住了……“讨厌吗?”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少言寡语的她,她最终颓败地垂下手,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张了张嘴:“对不起,对你做了过分的事。”
左树颐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只不过低下头的简墨并没有看见。对方湿漉漉的头发丧失了斗志一般耸拉下来,像是符合着主人此刻的心意,对方看起来像个快要被遗弃的可怜大型犬。左树颐有点好笑自己竟然会有这样想法,慢慢从椅子上拿过一条干毛巾,搭在了简墨的头发上,轻轻地替对方擦头发。
没办法,她见不得心上人露出这幅快哭的委屈表情。原本想继续逗逗的心情也烟消云散。左树颐在心底小小地鄙视了一下自己,虽然刚刚她还假正经地准备冷漠拒绝,再调侃一下简墨这个不会说情话的家伙。但只有她自己明白这家伙说出“对不起”那几个字时,她差点没猴急地蹦出来“我特么喜欢也你啊,你个傻瓜眼睛歪哪去了”这样糟糕的回应。
“头发不擦是想感冒还是怎么样,我可不允许你请假不保护我。”
左树颐这样说着,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对方的小额头,然后慢慢替对方揉搓着耳边发丝。
她这一点可要紧的很,手背上突然落下来了一颗有热度的水滴,让左树颐有点迟疑地收回手,小声地叫了一声对方名字。简墨没有回应她,始终低垂着脑袋,黑发遮住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左树颐只好轻轻捧起对方的脸颊。
“你怎么哭了?”
左树颐惊讶地望着对方一颗接一颗地掉金豆子,又好笑又心疼地想替对方擦擦,这家伙刚刚吃她豆腐的气势哪去了,现在简直就是个委屈地小媳妇似得,别人看见肯定以为自己欺负她的呢。
“我没哭。”
简墨将脸别过去,抬起手揉了揉微红的眼眶,睫毛因为泪水沾湿在了一块。她早已做好了觉悟,左树颐会默默疏远自己,甚至会辞掉自己的后果。明明都知道的,内心还要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真是太可笑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回应的她的,竟还是替自己擦头发。
或许她并不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