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阳拽住她衣襟,还在说着她绝情之类的话,北千秋没理他表情没什么反应,左阳整个人扑过来。
北千秋被压的闷哼一声,左阳整个人沉的就像是一个秤砣,她抬手推了推,左阳却装作挺尸压在她身上不动。她怎么觉得左阳最近没皮没脸起来,颇有她当年风范。
左阳趴在她颈间,脸蹭着她柔软的长发,鼻子狠狠吸着她的气息,过了一会才有些意识的咕哝道:“我知道你活着,实在是高兴。真的高兴,你可千万以后都要这样,只要你还活着,纵然是我成了老头,你还能转头再做个少女,我都开心。”
北千秋垂了眼睛,他白色碎发蹭到她侧脸来,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道:“我最不希望有那么一日,要是那样我绝不敢再来见你。”
她声音很低,左阳如今心里都是委屈混合着蓬勃的心意,也听不进去她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撑起了一点胳膊,稍微抬头看着北千秋如今的面容,喃喃道:“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去余杭的事了,你是不是忘了在惠都的时候了……”
北千秋无奈却又故作疏离的笑了笑:“还真不巧,忘了。”
左阳恼怒起来,伸手一拳打在她脸侧的榻上,手指碰在了榻边沿的木角上,蹭掉了一小块皮肉上,高声道:“你不是说过——”
她说过什么呢?
左阳想了半天,才发现,北千秋当时什么也没说。左阳激动地说着心意,主动地去吻她,她纵然回应,却只说了些并没什么意义的话,她甚至都没回应过什么……
他想了半天,忽的感觉有些伤心,甚至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一个激灵想起来,当初他入宣州城时,北千秋在城外轻轻抱了他一下,说过她也很爱他的。这一句想起来,他忽然心里就有底气起来,直了直脊梁,却没发现这样让他的腿更挤到北千秋膝间。
左阳大声说道:“你可是说过你也爱我的!”
北千秋真想扶额,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将这句……不该说的话说出口了,她不太爱提这些情爱的字眼,可如今左阳却像是拽着她尾巴似的,又把那句话提出来。
“我是骗你的。”北千秋不想跟他这个喝醉的人多胡闹,伸手就要推开他,敷衍道。
左阳被这句话激的整个人陡然清醒,又难以言喻的胸闷,蛮横劲儿竟然也给逼出来,拽着她的手不肯放,低声对她吼道:“你再说一遍!”
“你一嘴酒味儿,能不能别对着我的脸吼啊。”北千秋抬手去堵他的嘴。
北千秋是不太愿意把事情跟他闹到这个份上,可宣州那边的消息传到了北门来,以北千秋的脑子,约莫也猜得出来左阳发了疯的要做什么事。而左阳要做的事,却跟她和北门想要走的方针截然相反,甚至说是以后北千秋要和左阳为敌也指不定。不用说远的,很快她在朝堂上就要跟左阳针锋相对!
北门为了这些事情运作许多年,北千秋不可能说改就改,人员该在的都已经就位,只等一个时机。而如今左坤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候左阳夹在中间,要站在谁那里都是问题。
而北千秋不希望左阳为此事犹豫挣扎,她有做下狠绝决定的心,但她知道左阳绝不会想要伤害她。如今跟左阳暂且保持距离,是最好的选择。她恨恼自己没有在正面遇见左阳的一瞬间保持理智,装出完美的陆熙然来。
“放手。”北千秋面色清冷:“左阳你莫要想太多,我人生见过太多人,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过客。”这话说的北千秋心虚,也颇为艰难,她以为她有能力,不会让事态发展到要这样对左阳说话的地步。
可命运真是足够捉弄人,左阳一心想着替她报仇,才有左坤要立国一事,可这却不在她计划之内,甚至将局面变成这两人无法并行的状态。
左阳听她这般一字一顿的说道,过客二字简直是如同戳在他脊梁上的痛处!他宁愿听到任何,甚至北千秋心里觉得北门、甚至是曲若远比他重要也罢,可为何却是过客二字!
过、客!
左阳几乎逼急了,低头狠狠朝她唇上咬去,血味弥漫,他泛起狠劲儿来倒有当初抓北千秋时候的意思,北千秋痛的直皱眉头,就要推开他。当初说着不要把舌探进来的左阳,如今却逼入她口中,仿若渴极了一般在她口中囫囵扫了一圈,浓茶混着酒气,逼得北千秋不得不应付他。
左阳抬起头来,看着她唇上嫣红,隐隐血丝冒出,眸中闪着怒火更显得艳绝。他低头吮了吮她唇上的血痕,两只手顺着她耳垂抚下,摩挲过她冰凉的脖颈和锁骨,竟去抚向她胸前。北千秋一惊,抬手就要格开他的手,左阳竟不依不饶的双手抓在她紧紧勒着的裹胸布上。
眼看着左阳酒意更重,来回纠缠的吮着她的唇,伸手探入她齐整的层叠衣领,北千秋真是忍不了了,手按在他脸上把他脑袋推开,从榻上滚下来,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脚。左阳有点懵了,刚刚的战斗力仿佛又消失了,捂着脸怔怔愣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