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议论着,渐渐散去,只剩下阮玉和阿宝久久伫立原地。
“传说在阿修罗界有一座妖城,叫廌(zhi)城。廌城中无种族之分,无贵贱之别,凡生前行善者,无论出生贵贱,只要烧了接引符,便有使者大人前来接引。据说那虽是个妖城,但民风淳朴,j-i鸣犬吠,路不拾遗”阿宝说着,递给阮玉一张接引符道,“虽然只是个传说,不过阮先生大可一试。”
廌,似牛,一角,古者决讼,令触不直。又从水,喻其平如水。
千年前,麒麟国太子阮玉助起义的羌灵族建立了廌国,意喻国民平等,无分贵贱。可是在短短数月内,被麒麟国国君出兵镇压。
廌国被灭,太子阮玉禁足凤鸣殿,一心修炼,再不得与外界接触。
没想到原主一直想做却没做到的事情却被这个妖城做到了。
阮玉接过符纸,照着阿宝所说的方法,在符纸上写上香香的名字,随着火狐尸体一起火化。
……
楚沥在祝府设下的结界被龙怒毁去大半,妖怪趁机逃了出去。虽然没能杀死妖怪,但是妖怪遭受“天龙之怒”的重创,短期内掀不起什么大浪。楚沥又将祝府的结界修补了一番,以防妖怪再进祝府。
“虽然妖怪跑了,但府中妖气未除,今夜我和师兄会留下来开坛做法净化府中妖气。”济沅对祝老爷道。
“如此便有劳两位仙君了。”祝老爷连连道谢。
……
阮玉刚至下榻处,便见济沅正板着脸站在门口。
“哟,是什么风将大美人吹到我这边来了……”阮玉眉梢一挑,吹了吹鬓前两绺长发,一双桃花眼微眯,勾唇道:“莫非分别在即,舍不得在下了?”
说话间,一柄寒芒四s,he的宝剑便已然抵至阮玉咽喉处。
“说,你给楚沥师兄下了什么药?”眼前的剑锋因为主人激动的情绪而微微有些颤抖,“楚沥师兄一直很讨厌你,可这几日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昨日竟……”
济沅挣扎片刻,忽凌厉的视线狠狠瞪着眼前之人,如钢刀一般要在阮玉身上捅出几个洞,道:“竟在梦中唤你的名字……”
“是啊,我承认,我对他用了点手段。”没想到阮玉回答得如此干脆,济沅似乎有些愣住了。
阮玉趁机往后退几步,避开济沅的剑锋道:“楚沥师兄心无旁骛一心向道,又岂会耽于风月之事,若不耍点手段,又岂会对人轻易动情……”
“你……无耻……”济沅一剑又往前劈来,还好阮玉早有提防,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难道你对楚沥师兄就没有这种无耻之念吗?我们俩其实不过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被说中心事,济沅气急败坏,发狂了般拎着剑追着阮玉砍,虽然阮玉已极力躲避,手臂上还是被砍了一剑,鲜血直流。
“你先别急着杀我,我们谈笔交易,如何?”情急中,阮玉捂着手臂对济沅道。
“跟你,没什么好谈。”
“若我可以帮你得到楚沥师兄呢?”
朝他砍来的剑堪堪停在半空中,只听得济沅奚落的声音道:“你会这么好心?”
“实话告诉你吧,最近我瞧上其他人了,所以楚沥师兄我倒是乐意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不过……”阮玉说着,一双眼睛瞟了瞟济沅腰间的那个暗金刺绣麒麟香囊道:“我要它。”
济沅蹙了蹙眉,却没作声。
感觉到济沅有些心动,阮玉便继续添油加醋道:“这香囊不过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护身法器,比这个更高阶的护身法器多如繁星,凭殿下你的背景实力,要得一两件又有何难处?”
“若是你的方法无效呢?”
济沅似乎极为认真地思考起这笔交易的可能性。
“殿下是何等身份,在下心里清楚,自然不敢欺瞒……这香囊乃是千年前家父所赠,予我是一种念想,于殿下,却无多大用处,就算白给了我,殿下也亏不到哪里去啊。”
“什么方法?”济沅倒也是干脆之人,二话不说便解了腰间的香囊递给阮玉。
“这两瓶圣水,红的一瓶给他服下,蓝的一瓶你自己服下,今晚自会达成心愿。”
济沅一脸警戒,迟疑着不肯接下阮玉手中那两瓶药水。
“放心,殿下已是仙人之体百毒不侵,况且若殿下喝了药后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这条小命还能活吗?”
“若是发现你有所欺瞒,本殿下绝不放过你。”
济沅抢下阮玉手中的药瓶,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傻瓜,什么圣水,不过一瓶春/药和一瓶安眠药。
望着济沅的背影,阮玉唇角勾起一抹戏谑,再看看手臂,那道剑伤竟已经悄然愈合。
透过远方如血的残阳,阮玉仿佛看到了千年前,夕阳照丹墀,万众瞩目下,原主高举双手接过麒麟国主所赐香囊的那一幕……
紧握麒麟香囊的左手微微颤抖着,眼角却已然润s-hi。
“父君……”体内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哽咽。
……
“不好了,四少爷,四少爷出事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祝家四少的贴身丫鬟玉雪惊慌失措的哭声。
怎么回事,莫非是妖怪去而复返?
阮玉正想着,却见祝老爷领着祝家上下往四少爷的卧房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