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梁玉芷和乔妈都知道了,梁玉芷气得心口疼,给傅北打电话,结果压根打不通,她人在国外是一点没辙。而乔妈一概不管,且这个消息并不是乔西通知她的,是乔建良说的,连结婚这种大事乔西都不跟她打电话知会一声,可见对她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乔妈为此还神伤了几天。傅爷爷是最后知晓实情的那个,一个字没说,闷不吭声地拄着拐杖出去,独自颤悠悠地去外面散步。
求婚是求婚,至于什么时候结婚,还需要商议。
商议自然要参考双方家长的意见,乔建良那边没问题,终于,傅北还是带乔西回了次傅家。
以为会面临一场腥风血雨呢,结果傅爷爷什么都没说,乔西出于礼貌喊他一声,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把架子端得老高。
念及他老人家一直不同意,怕把人给气到了,没待多久,乔西和傅北就匆匆离开。反倒是傅爸,想着要选个好日子,便拿着日历翻过来翻过去地找,傅爷爷懒得看他,不满意地抬抬眼皮子,一脸不在意地说:“正月初六。”
傅爸怔了怔,“哎?”
傅爷爷拄着拐杖转身就走,不肯再说一遍。
老爷子肯打心底里接受乔西和傅北,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人的观念不容易改变,他就那德行,没法儿,死板得比钢筋还直,脾气简直又臭又硬。反正其余人也不管他怎么想,该咋样就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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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前,乔西和傅北去墓园看望老太太,把要结婚的消息告诉她。
老太太生前活得太通透,什么都清楚,早就看出她俩之间的事,只是一直不点破,她直到去世那天都没想明白,让傅北出国到底应不应该,可能曾经是不太接受的,但也没有激烈反对,因为迟疑不决,所以才不出手帮她们,也许是在最后那一刻想通了,才会让乔西打那一通电话,可惜终究还是带着遗憾离世。
傅北带着乔西给老太太上香献花,拜一拜,临走前说:“奶奶,我们打算结婚了。”
莫名其妙的,乔西的眼尾开始有点红。
老太太多好的一个人啊,乔家傅家,再没有谁能比她更好了。
婚礼定在了再下一年的正月初六,结婚事宜太多,需要很长时间筹备,她们并不打算大宴宾客,只打算请熟识的朋友以及长辈,地点则定在了上次去h市的那个海滩。
对于她们要结婚的消息,最震惊的莫属唐艺,朋友都要结婚了,自己还在继续单身,求学生涯依旧没结束,不过她还是很为乔西高兴,帮着选婚纱这些。
“真快啊,感觉咱俩还没认识多久,这都要结婚了。”
乔西好笑,“七八年了,挺久的。”
唐艺也笑笑,“像发生在昨天。”
时间真是神奇,小时候觉得过得太缓慢,长大了,几年时间一晃而过,感觉自己经历了很多事,但好像也没做成什么,就那样而已。
乔西对此还是比较感慨,回家跟傅北聊起了分别的五年里,各自在做什么事。
其实都差不多,乔西为了顺利毕业而学习,随缘结交朋友,傅北亦是,大部分时间都被学习所占据,不过她几乎没有朋友,不怎么交际。
之前那些不能提的话题,现在已无关紧要,两人不时会聊起这些,早先难以跨越的坎,现在都变为平地。乔西问:“出国那几年,你想不想我?”
“想。”傅北说。
“有多想?”乔西扬起嘴角,笑问。
傅北看她一眼,本来是想回答的,结果一见到她就被感染了,亦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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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三月,乔西和傅北去瓷景镇游玩,这次去住的是傅家的房子。
瓷景镇到处都种着桃花,如今正是桃花盛放的季节,满镇的粉红,灼灼艳艳美不胜收,风一吹,清新的花香气扑面而来。瓷景镇是古镇,不同于繁华的大都市,到处都透露出古朴宁静的味道。
傍晚时分,两人出来散步,在老旧的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慢慢前行。昏黄的余晖落在墙头,将这一片都染成金色,彼时的街巷空寂,鲜少有其他行人,两人的身影投落在墙上,重叠在一起。
走着走着,傅北喊了乔西一声。
乔西偏头。
傅北在这时牵起她的手,又继续走。
街道旁边院子内繁盛的桃花开了满满一树,压着枝丫,横些在墙头,迎着天上的落日。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