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笙本来在偷瞄门外一心二用,听到这话忙转回心思:“学生以为,左侍郎查良镛更合适。”
“哦?”姜正抬眉。
“学生觉着,现在挺自在。”顾淮笙说的真情实感。
姜正摇头:“你不往上爬,又拿什么帮他?”
顾淮笙不答反问:“学生记得,这查良镛,一直是老师心里,继烎王之后,最得意的门生?”
话点到即止,两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良久,姜正长叹口气:“为师向来不掺和那些,所思所想,你们自行掂量,我能做的,也就……必要时候,给提点两句。”
“学生明白。”顾淮笙点头。
“淮笙你且记住,染秽当自洁,无论何时,都不可为j,i,an做歹,需永守初心。”姜正肃然端坐,眸色沉睿又不失浅忧:“他r,i你若悖离本心,沦为那j,i,an佞之辈,你我师徒便再无情分,可记下了?”
“学生记着呢。”顾淮笙眼珠一转,忽然逗贫一笑:“老师如何看待三皇子?”
姜正没接话,只给了顾淮笙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顾淮笙自讨没趣,讷讷摸了摸鼻子。
“去吧,烎王还等着你呢,好些日子没来,跟烎王四下走走看看。”姜正说完正事,就开始挥手撵人:“我这也该收拾收拾出去了,客人们还等着呢!”
顾淮笙能说什么,只能离开找烎王游府去。
至于方才那句逗贫,姜正虽然没有回应,但态度已然说明一切。果然,不管前世今生,姜正对三皇子依然没有好感,不然前世也不会因为投靠赵邑被乱棍打出门。
不过也是,姜正为官清廉,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偏偏萧氏族人和三皇子都不是好鸟,能入眼才怪了。
顾淮笙正想着,就听身边的赵越忽然道:“我旁无所依,可世间之事,本就是利益牵绊,以利换绑,虽不可交心,却并非不能加以利用,全看如何运作罢了。”
顾淮笙闻言一愣,看了赵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听到了自己跟姜正的那番话。
“用不趁手的剑,伤人亦能伤己。”顾淮笙侧头看向风雅亭的方向,伸手一指:“去那边走走吧,我记得那边有种几株海棠树,也不知道长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赵越嘴上怼着,脚步却自觉地跟着顾淮笙拐:“都是观赏树,花开花谢不结果,就是偶有一两个,果子也入不得口。”
“就跟王爷府里那一棵一样么?”顾淮笙就有些扫兴了:“怎么都种这种呢?亏得我那时还整天盼着吃新鲜的海棠果。”
赵越看了顾淮笙一眼:“庄子里种了些,只是树龄不够,怕是得明年才能吃上果子。”
“嗯?”顾淮笙转头:“种了些什么?能结果入口的海棠树?”
“嗯。”赵越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你若想吃,明年果子成熟,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一些。”
“那敢情好!”顾淮笙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拍手之后看向赵越的目光多了一些探究:“可臣记得,烎王府庄子不是以种粮食为主,好像没栽种过果树之类的吧?”
“有。”赵越抿了抿嘴:“是你记错了。”
“是,是吗?”顾淮笙去过赵越的庄子,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加上前世,那短暂又漫长的一生,记忆模糊的他还真记不大清楚了。
“自然是。”赵越快走顾淮笙两步:“不然本王还诓你不成?”
第23章 离间
诓没诓人顾淮笙不知道,但这人一心虚就不拿正眼瞧人他却是知道的。
只是,赵越心虚……为何?
顾淮笙紧赶上去,走在赵越身侧,歪头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这是什么眼神?”赵越被看得眼角微抽:“再y-in阳怪气……”
“我不过是看您两眼,怎么就y-in阳怪气了?”顾淮笙无语:“烎王玉树临风,天生一张招人脸,又不是奇丑无比不堪入目,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赵越……赵越上上下下把顾淮笙打量一遍,勾唇轻嗤一声,甩袖走人。
“哎?”顾淮笙忙拉住赵越胳膊:“你去哪?”
“前院。”赵越挣开顾淮笙的拉扯。
这牛脾气,顾淮笙也是无奈极了:“我就开个玩笑,你这……”话一顿,挑眉看向来路:“五皇子呀!”
赵越闻言转头,果然看到赵宥朝这边走来,本来准备走人的他眉目微敛,负手停了下来。
赵越站着不动,顾淮笙却不能不动,绕过赵越就笑脸迎了过去。
“五皇子安好。”顾淮笙拱手行礼,抬起脸笑得一脸热切:“真巧啊,五皇子也来逛园子吗?臣与烎王也正有此意,不如一起?”
“呵……”赵宥下巴微抬,睨一眼赵越,看回顾淮笙时,眼尾染笑意,眼底却渗着犀利薄凉:“原来是顾大人跟烎王,老远一看,还以为是三哥,没想竟是看走了眼。”
顾淮笙脸上笑意不减,还回头调笑地冲赵越眨了眨眼,被赵越赏了个冷眼也不在意,反而像是得到多大的便宜似的,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荡漾的不行。
不说赵越看着辣眼,就连赵宥也一脸看神经病的鄙夷。再看向赵越时,便不由带上了一脸同情。
“市井传言,我原本是不信的,今日一见,方知顾大人的确够大胆,竟真肖想着烎王。”赵宥面色讥讽:“满京城里,敢肖想烎王的可没几个,顾大人好勇气啊,不过我看着,好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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