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打算跟我回白虎么?”穷天诧异的开口。
“不,我要回北狼。”
“你疯了!你觉得被那群疯狗咬得还不够疼是吗?”弦玥身上单薄的丝衣在穷天的手掌中发出崩溃前的嘶鸣。
“你觉得我是自虐的人么?”反手轻扣住穷天的腕脉,弦玥轻笑。
“我只给狂牙留了十个近卫。如今他无法调用狼魂之力的事已被姓秦的知晓。我若不想些办法,不只不能借他稳定北狼国的局势反而会生出无数事端。何况……”弦玥不由略有些分神。
“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要你亲自去。”穷天深吸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如今那凤凰的太子不过是个幌子,这些追咬在我们身后的家伙根本是为你而来。你若回去正好是羊入虎口。”
“除了我还有谁能轻易接触到北狼国的高层?再说……”弦玥放肆的大笑。“我是羊么?”
一把将穷天拉在身侧靠住,弦玥接着说道:“一个质子的脱逃哪有这般容易。即便不会引发战争,凤凰也难免要承受北狼这方施加的巨大压力。到那时离诺想顺利登基可谓难上加难。所以就算没有这件事,我同样会想办法让北狼乱起来。如今姓秦的必不敢将狼魂已失之事昭告天下,与庞潜的合作也绝非无懈可击。以我对狂牙的了解,他应该有能力在两大势力间找出自保的方法。再加上他在普通民众心中不可动摇的王者地位,这北狼国此刻可说是三足鼎立。王不王、臣不臣,为官者人人自危,办事者无所适从。你我若不趁此机会浑水摸鱼一番岂不可惜?至于有可能遇到的麻烦……”弦玥淡笑,“俗话说的好,舍不得老婆逮不着流氓!”
“若华!”身后的倚靠顿失,穷天转过身来狠狠的瞪眼。令弦玥窃喜的是,那双金瞳内终于泛起了如同阳光一般璀璨的火苗。
“这次你休想孤军奋战!”弦玥想是自己的样子让他看了生气,穷天冷冷的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快得连等弦玥回答的时间都没有。
“……我没说过要自己去。”弦玥看了看空荡而舒适的马车,不由惬意的眯起眼。反正是注定死在一起的人,一起行动还能彼此照应。
弦玥不知道穷天是怎么跟离诺说的。自打离诺知道弦玥已命人联系赤家,准备将他送往凤凰开始,他便打定主意要与弦玥寸步不离。或许是共过患难的关系,弦玥明知道他讨厌旁人的触碰,也就不忍心将他置之不理。除了必要的打坐调息之外,多半是任由他待在自己身旁。
“若华,我刚刚接到消息。赤家的人再有三、五日便可到达。”随着弦玥身上伤势逐渐好转,穷天却愈见沉默。如若没有需要决定的事,弦玥与他几乎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知道了。”
从没有哪一刻弦玥这般懊恼于自己的笨拙。想开口叫住转身离开的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静静的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在晨光中晃出柔和的色泽。
“想让他懂事些么?要不要我在临走前教教他?”温热的呼吸在弦玥耳畔轻拂而过,离诺贴靠过来的血色凤目带着淡淡的讥诮。
弦玥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漠然的态度引来离诺不甘的瞪视,弦玥不禁略感好笑。
抬手拍了拍肩膀。离诺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轻靠向这个几日来他已习惯占据的地方。
“和我说些话好么?”他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
“想说什么?”不安份的思绪逐渐转向压制凤凰国现有势力的方面,语气却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随便什么,哪怕是要求我唱歌也好。”
“怎么,我的耳朵你咬上瘾了不成?”弦玥低笑。离诺的笑声也轻轻扬起。
“老实说,和你一起逃命的日子还挺有趣的。”
“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姓秦的那种鬼索饿得跟冬天的狼一样。见了血就死不撒嘴。实在令人讨厌!”弦玥口中抱怨,心里却在暗自盘算,【怎么着也要从秦佐手里弄过来几条。要是能搞来图纸更好。这缺德玩意用来坑人实在是天造地设。任你修为再好,猝不及防下照样要吃亏。】
“哦?原来你也会怕疼么?”离诺凤目略挑,眼中似讽似戏谑的调笑着。
“这是当然。我又不是木头。”弦玥侧过身刻意避开与离诺过紧的距离。
“还说不是木头?”离诺不以为意,耸肩笑了笑。“明明想得要命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前几日还可说你顾忌伤势。如今我就要走了,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想与我做点什么么?”
“我保证我不会比那个叫翡儿的差,你就真的不想要么?”看向不为所动的人,离诺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真正不想要的那个人是你吧?”弦玥深深的吸气,再睁开眼,瞳内已是一片澄澈。“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一个不情愿的人做这种事罢了。”
“我的想法你不必理会。”离诺淡然一笑,道:“何况你与旁人不同,我喜欢待在你身边,你的触碰和体温也不会令我恶心。所以我想无论你做什么应该都不会太难忍受吧。”
“这种事不是权力和义务。”弦玥摇头,“更加不该是忍受。我不觉得你脆弱到需要别人拯救,所以自己的心自己去找,等到你不再被那些往事纠缠时候。再来回答我也不迟,这才是我给你的承诺。”
“若华,你是个怪人!”离诺轻声的叹息,紧锁的眉头却一丝丝的松开。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