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备笑了一下，“原来是合伙人……看来是我失礼了。”虽然嘴上这样说，实际并没有多少真心。
尹宣冷下脸，“阿一，送客。”
机器人阿一站出来，强硬地把安备往外赶。
安备差点被它推到地上，显出几分狼狈，“尹宣先生，我代表的可是食神餐厅！”
尹宣挑眉，“那又怎么样？”
“你就一点都不顾忌吗？”
“我为什么要顾忌？”
“你——”安备有些气极败坏。
尹宣一派淡定。
绿瓷在他耳边小声说了说食神餐厅在餐饮界的地位，还有传说中那位老总的背景。
尹宣倒没害怕，就是有点好奇，既然这么牛为什么要和他谈生意？就像海底捞主动跟麻辣烫小吃车合作，怎么看都不正常。
“安备先生，说说你的目的。”
这下知道怕了？安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整了整衣领，自顾自坐下来，点开光屏，亮出一个新闻页面，标题直白而吸睛——
“惊！网红小餐馆竟用这种手段招揽顾客！”
“权威检测：燕山小食含不明药物”
“网红餐馆的背后：让人越吃越‘上瘾’”
“……”
加红加粗的标题自动滚动，以一种令人心惊的姿态闯进尹宣黑亮的眼底。
安备得意地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预想中的惊恐或担忧。
然而，并没有。
他有些失望，不由加重了语气：“我们已经拿到了权威机构的检测报告，如果今天咱们的‘生意’谈不成，这些就会是明天《银河日报》的头版头条……”
绿瓷气得眼睛发红，“混蛋！你这是污蔑！我们的食物一点问题都没有！”
尹宣拍拍他的肩，微微一笑：“看来这单‘生意’是非做不可了？”
安备得意地笑笑：“你知道就好。如果你愿意卖出食谱……”
“行啊！”尹宣干脆地点点头。
安备一噎，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同意了？”
尹宣笑眯眯，“只赚不赔的买卖，我为什么不做？说说吧，我的手艺值多少钱。”
安备的气焰完全被压住了。他收起得意的神色，谨慎地在光屏上敲下一串数字。
尹宣点点头，“还行……包年还是买断？”
安备快要怄死了，“尹宣先生，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以为我是？”尹宣勾着嘴角，朝厨房招了招手，“阿九、阿十，把食谱调出来。”
看着光屏上清晰明了的食谱，安备就像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为了这个东西，他熬了三天三夜、花了无数信用点、打通各种关系、险些被老总掐死……对方就像扔废纸一样丢给了他？
他甚至怀疑这份食谱是假的。
然而，不可能。
他早就调查过了，阿九、阿十是尹宣特别订制的厨师机器人，芯片中存储着完整的食谱，眼下当着他的面调出来，根本没机会做假。
“怎么，不想签了？”尹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备咬了咬牙，把信用点转给尹宣，然后捏着合同，窝着一肚子火离开了。
明明达到了目的，为什么比失败了还憋屈？！
绿瓷更憋屈，“宣宣，为什么要把食谱卖给他？咱们的食物明明没有问题，就算他们发出新闻咱们也可以澄清啊！”
尹宣笑笑，说：“送上门的钱，不赚白不赚。”
“可是，他们的店比咱们的大很多，如果做同样的食物，咱们还能赚到钱吗？”
尹宣笑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绿瓷顿时瞪大眼，“这、这……那个什么备，知道真相后还不得气死？”
尹宣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如果他够蠢，说不定后面还能再赚一笔。”
绿瓷咧开嘴，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哥哥说得对，跟着宣宣干，错不了！
***
安备确实气得半死——他花大价钱买下食谱，兴致勃勃拿给大厨试做，这才发现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