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皱起眉:“可……”
“不必再说。”一言打断他,他松开交握的手掌,单手撑住自己的脸,对白玉继续施加无形的压力。
“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白城老师最后失踪的位置就在那里,前几日我雇佣的其他匠人也给了我回复……”
“其实我是不想告诉你的,白玉。”
“白城老师他可能就是……死在了那个旱魃的手里。”
“……”
耿直老实又年轻的面孔瞬间布满了冷汗和惊恐,落下的水珠带着深深的悲痛掉下来。
小安坐在椅子上不能理解的盯着他们。
空气慢慢凝结成让人尴尬的氛围,冷着脸的一言看他沉默了半晌。
对面的青年哭的越来越难过。
他忽然叹口气,冰冷和压力破碎消散。
一言伸手越过餐桌抚慰着白玉的脸颊。
比常人要黑一些的皮肤健康而充满年轻的弹性活力,白皙的手掌在上面抚摸擦拭,s-hi润的水渍消失沾在手指上消失一空。
“算了……”
一言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低声无力叹息:“算了……”
站起身来到白玉身边,安抚的将无声哭泣的青年按压在自己胸膛,脸上重新挂起淡淡的笑意,又有些说不出的挫败。
“我爷爷……真的回不来了吗?”白玉死死捏住他的衣服哽咽着。
一言闭上眼睛。
“对,他不会再回来了,也不能回来。”
“呜……”
“别想了,那些事情我会去做,也应该只有我去做。”一言低语:“是我昏了头才会对你说这些。你只要过你喜欢的生活就好了……我唯一的……”
“唯一的什么?”白玉从他怀里抬起头,没有听清。
一言却摇摇头,再次拥抱他。
“不,没什么。”
“……”
*
陵墓深处,王小咩拿了布巾蹲在修筑的地下河旁边,闻风尽则站在他的背后。
河水里血色大蜥蜴和其他几个大怪物‘叽叽哇哇’的发出吵闹的吼叫,呲出獠牙亮出爪子互相撕扯,整条地下河因为它们不断涌出大量溢满的水拍击石板。
不过看上去很凶,实则像是在狮群保护下张牙舞爪打闹的幼师,只是在玩闹而已。
软软如同果冻一样的木十不知道被谁卷起来击飞到空中飞向岸边,水珠飞ji-an在空中,闻风尽面无表情的高举手臂一把抓住它。
软乎乎的果冻因为惯性在那只削尖的五指中‘duang~’的弹了几下,然后被扔了下去,蹲着的王小咩看都没看回手一掏,把软乎乎的果冻揽入怀里用布巾擦了擦。
“叽叽~”
木十在他膝盖上软乎乎的撒娇打滚发出奇怪的笑声。
下一刻水里又被弹飞出来个小怪物,闻风尽一把抓住,然后冷淡嫌弃的甩甩水垂头看蹲在地上的王小咩。
王·妈妈·小咩抽抽嘴角,把怀里的木十放到地上,张开布巾接过又一个小怪物接着擦,木十撒丫子继续转头‘叽叽’又一头扎进了河里。
被ji-an了一脸水的王小咩:“……”
逆子!
“呵呵……”
被他的样子取悦到,闻风尽笑出声,下一秒就被一条吸饱了水的布巾呼住了脸,好响的“啪”的一声,听上去就疼!
闻风尽:“……”
把膝盖上的小怪物放到地面,王小咩看它果然又加入了玩耍叹口气站起来,背后的苦涩药香靠近,王小咩闭起眼睛靠了上去。
结实宽阔,嗯,这个胸肌满分。
“最近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王小咩能感受背后的人在用鼻尖嗅他的头发,大概那表情是愉悦的吧,毕竟发顶传来一次又一次柔软的嘴唇的触感。
调皮的‘孩子’、令人头疼的伴侣、能聊得来的朋友。
这一切都是经历了两个人生的王小咩不断追求的,自从安偕和闻风尽那天和他说过一言的事情后,王小咩就一直在想。
人这种生物,是不是生来就是贪婪的?
喜欢的东西得到后就会喜悦,为了维持喜悦就会死死紧握喜欢的东西,为了死死紧握就会不断掠夺争抢,哪怕伤害其他人也不足为惜。
宛如一言对‘异族’,闻风尽对他,他对——眼前的这一切幸福。
君子端方如玉的外貌,穿上赤红的长袍黑发垂落时是极为好看的,闻风尽都为此着迷沉浸,所以当那张记忆中总是打起j-i,ng神温柔微笑的脸露出y-in暗一面时,也同样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