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红扑扑的脸暴露在蒋鸣玉的视野里,蒋鸣玉问:“还不舒服吗。”
安乐本来就没什么事,被蒋鸣玉这么一折腾,尸毒也没有了,通体舒畅,好得不得了。
只不过心脏跳得好快,浑身发热,有些气短心慌。
“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啊。”安乐抱怨道,害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蒋鸣玉说:“不是让你张嘴巴了吗。”
张嘴能干的事多了去了。
安乐瘪瘪嘴。
蒋鸣玉见他这样子,突然又凑过去,作势要贴住他的脸,说:“看来是还没好,再来一次?”
蒋鸣玉的身影笼罩下来,安乐吓得抖了抖,身体往后倒,跌回躺椅上,由下至上瞪着蒋鸣玉。
蒋鸣玉的手撑住躺椅,搁在他的脑袋两侧,人却低头俯视他。
安乐被禁锢在躺椅里,望着蒋鸣玉的眼睛,紧张地抿紧嘴巴,摇摇头。
他已经好了,真的不用了。
蒋鸣玉低垂的目光扫过他的嘴唇,掩去自己的眸色,抬手扣了扣安乐的脑门,这才起身,顺势把安乐也拽了起来,说:“早点去睡觉。”
蒋鸣玉从始至终都是从容清冷的样子,安乐呆呆地由着他动作,直到他站起来,先回去房间,离开先听见他说:“睡觉之前,把这些糯米打扫了。”
安乐这才意识到蒋鸣玉是故意逗自己。
安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蹲在地上将糯米拢到一起捡起来,心里还懵懵的。
平时一直平平淡淡的大佬居然会这么逗弄他,安乐怎么也想不通。
幸亏只是逗他玩,不是真的要再来一次。
……可是为什么在松口气的同时会觉得失落?
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中毒了,大佬给他解毒,为什么会弄得气氛奇奇怪怪?
安乐崩溃地攥紧白白胖胖的糯米,然后扬起胳臂,将糯米撒出去,在满天飞舞的米粒中,他对着星空仰天长啸:“啊啊啊,不懂!”
路过的阙玄青看见这一幕,好奇地问:“小安老师,拍快手呢?”
安乐:“……”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吃早饭之前,就发现余梦在他们的屋子外留了一张“后会有期”的纸条,人不见了影踪。
这么一个女人连夜从寨子里离开,进了大山,也不知道去向哪儿。
“好奇怪啊。”阙玄青不解地说,但他并不担心余梦的安全,总觉得她神神秘秘的很强大,不会需要别人的担心。
“确实奇怪。”蒋鸣玉难得对别人发表评论,“她在我们来之前就在这个寨子里等着了。”
他看了眼阙玄青,问:“你们有透露过自己的行踪吗。”
阙玄青呆滞地摇头:“选这个山寨是因为离定位信号消失的地点近,事先我们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
所以,余梦又是怎么未卜先知的呢。
这个谜团一样的女人让大家困惑,但人家留下纸条走了,也没办法强求。
阙自武给省内的玄学协会报告了他们经历的事,同时雇佣了当地的人手再次返回山洞内,清理里面的物品。
他们无力将所有的尸体全部转移出来,只能先清点了一下数量,洞里居然三十多具遗体。
那个女鬼真的是害人不少。
八口棺材里那八个人,都是这几年附近山寨里失踪的乡民,奇怪的是在山洞的角落里还发现了另外八具尸体,那些尸体年代久远,身上残留的饰物完全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看制式估计有几百年的历史。
阙自武带去的人还找到了余梦的那些破碗与破罐子,他们将东西带回山寨,蒋鸣玉在查看之后说:“上面被人用黑狗血画了符文。”
他用辰州符的灰烬泡了一碗水,喷在器物上,立即就浮现出红色的符号。
阙自武和阙玄青见了脸色大变。
安乐看不懂,问:“这是什么?”
阙自武铁青着脸,说:“这是酆都招鬼的鬼纹。”
这下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一个落洞女在死后容貌才发生变化,另一个在生前就开始改变了。
重新整理一遍时间线,事情是这样的。
一开始,阙自武要阙玄青去接老乡死去的姑娘,结果阙玄青运送遗体的时候,遇到了余梦。余梦托他捎上这些器物,当时器物上就已经绘着酆都鬼纹。
阙玄青的货车上载着落洞女的遗体与招鬼的器物,在夜晚走山路,引来了山洞里的女鬼,它看中了车里的遗体,附身在上面,然后指使小鬼们抢走棺材回到洞x,ue。
这么回想,当时阙玄青遇到狐仙姑姑,就是姑姑在警醒他货车里有鬼。
器物上的鬼纹让阙玄青的符纸与朱砂效果大打折扣,所以当时阙玄青设的结界才那么容易被打破。
阙玄青丢失了快递,阙自武出马追查,找到了鬼气弥漫的山洞,决定给蒋家打电话。
接着蒋鸣玉带着安乐跟阙家父子会面,他们一同来到了这个寨子里。
而余梦,则早就提前在这里等着他们。
安乐震惊地问:“所以,那个鬼纹是余小姐画上去的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