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寨子都是建在大山洞的边上,在旧社会军阀割据之后湘西诞生了很多土匪,有的土匪就把山洞当作窝子,可见湘西的洞有多么大多么多。
万物有灵,好多洞x,ue都有自己的传说,湘西的人们相信洞中住着洞神,会在洞前进行祭祀活动。
但是女子出嫁的时候,如果路过洞口,乐师停止吹奏,人们停止说笑,所有人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人们害怕惊扰了洞里的神,洞神出来查看,看见美丽的新娘子,会勾走她的魂魄,让她变成落洞女。
阙自武一路上都在给安乐讲解风土人情,安乐一边看风景,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而蒋鸣玉在车后座闭目养神,安乐以为他睡着了,他又会间或开口c-h-a几句嘴。
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在到地方之前,阙玄青的那辆货车拐了个弯下了道路,停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怎么了?”安乐疑惑地问。
“以前赶尸匠夜晚赶路,会有专门的甬道给他们走,现在也是那样,乡民们忌讳这些,那辆货车不要进寨子为好。”阙自武这么解释道。
这个c-h-a曲让安乐有点小紧张,他跟着越野车进了山寨。
那是一个大寨子,建筑物基本都是用木头和竹子建造而成,还保留着原始的寨门与门前的吊桥,安乐下了车,才发现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坐在门口的老人还有跑来跑去的小孩。
“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阙自武说道。
这点跟其他农村没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阙玄青带着人赶上来,阙家父子跟寨子里的人打好招呼,包了几间民居做落脚点。
“这里离信号消失的地方最近。”阙自武对蒋鸣玉和安乐说,“我们明天再上山。”
蒋鸣玉说:“今晚就可以出发。”抓鬼当然要晚上,哪有在白天的道理。
阙自武愣了愣,说:“距离还有点远,山路也不好走,而且……先生你不用准备一下吗?”
蒋鸣玉一时没反应过来,说:“准备什么。”
阙自武皱眉,困惑地说:“比如摆个阵法或者画好符咒之类的,毕竟那么多鬼。”
阙自武早就奇怪,蒋鸣玉来时两手空空,什么法宝器具都没有,人家旅游好歹还背个包呢,蒋鸣玉一路上就带着安乐。
蒋鸣玉闻言,顿了顿,接着顺着阙自武的话说:“那就准备准备,明天去吧。”
安乐在心里疯狂翻白眼。
大佬一定是把装饰门面这件事给忘了,蒋鸣玉上次鬼鸟的时候都会打扮打扮,带点并没有什么用的符纸在身上,假装自己是个正经天师。
这次估计阙家人都是内行,他懒得装,结果被人家指出来了吧。
蒋鸣玉哪里会什么阵法符咒啊,他只会用嘴巴吃。
于是半个下午蒋鸣玉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阙家父子还以为先生在布置阵法卜算八卦,不敢去打扰。
只有安乐知道,他昨晚吃辣没睡好,现在肯定在关起房门睡大觉。
阙家父子正儿八经去做准备工作了,山路不好走,他们雇了几个乡民去除草钉路标,安乐就在寨子里无所事事。
幸好这里有意思,也不无聊。
这个山寨保留着湘西原汁原味的风情,寨子里有很多吊脚小木楼,年代久远又保存完好,到处都有苗族风格的装饰,让安乐觉着很有意思。
安乐绕着圈子边走边看,寨子里的人对于外来人也见怪不怪了,有的老人甚至把他当做生意的货郎,拉着他要跟他换东西。只可惜方言他听不懂,要不跟老人聊聊天听听故事挺好的。
安乐晃晃悠悠地逛着,突然听到一阵哭声。
哭声呜呜咽咽极为伤心,在风里摇曳,听起来像恐怖片里女鬼的悲泣一样。
要不是现在是白天,太阳就在头顶上,安乐就以为自己又撞鬼了。
寨子里人虽少可不至于空荡荡,安乐扭头看四周,那哭声随风传播,却没有人过来查看,搞得安乐怀疑只有自己能听到这声音。
安乐的胆子大了不少,沉住气循着声音走过去。
终于,他在一棵树下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垂着头不停地哭。
女人穿着花布上衣和黑色的裙子,脖子上戴着苗族的银饰,身上干干净净打扮得利落得体,再加上她身段好,一股子民族风情。
这么一个女子独自哭泣,本来是很吸引人的场景,却没有人管她。
她哭得伤心,树上的叶子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纷纷落下来,飘到她的肩头又滑下来,铺得满地都是。
现在是公历八月,正是枝繁叶茂的时节,那些叶子下雪一般地落下来,有种是被那女子哭掉的一样,有点邪门。
安乐首先去看了她脚下,发现有影子,这才松口气,走过去询问:“你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人像是没听到安乐的话,继续哭着。
安乐挠挠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女子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却神采奕奕像有光含着一般,她紧紧盯着安乐,冲着他痴痴笑了笑。
女人露出脸,安乐才发现她可能只有二十出头,脸庞清丽,眉清目秀,却因为又哭又笑,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扭曲而诡异。
安乐本能地后退一步。
“她是落洞女哦。”
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人声,安乐吓得一跳三尺高,他扭过头,就看到一个女的正饶有兴致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