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离开的时候试镜老师们倒是都客客气气的,告诉他决定了就会通知他,时间不会拖太久,毕竟电影都快要开机了。曲海遥依然紧张得浑身冒汗,他感觉现在反而比试镜之前还要紧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琦就在外面等着,见到曲海遥出来了还问他怎么样,可一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个鸟蛋来,林琦干脆大着胆子把脑袋探进会议室里,脸上显出一副很好脾气又很疑惑的表情问道:“请问几位老师……不需要给他试妆吗?”
文吉勋旁边的一位副导演笑眯眯地对林琦说:“啊,他不用试了。天也晚了,他是我们试的最后一位。”
门外听见了的曲海遥更加哭丧着个脸了。林琦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但又迅速恢复到了刚才的状态,很是温和地向里面告了声罪就退了出来,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脸就马上垮了。
得,没戏了。林琦和曲海遥大眼瞪小眼,已经降临的夜幕映上了顶楼的落地窗,两个人松垮的肩膀昭示着他们现在沮丧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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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产业园不远的一处街头,街边的大排档一般都会在晚上八点钟之后才开始营业。今天天冷风大,摊子没有摆出去,店里也只有那么一桌客人,正在把两张桌子拼到一起,一群人包下了店面,把啤酒箱抬到旁边坐下来吃吃喝喝。
“小容嘴真是刁。这么香的烤猪脚,在别的地方很难吃到了。”c,ao着一口港普的文吉勋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话一边大快朵颐,容意利落地徒手开着一瓶瓶啤酒笑道:“别的我不敢说,论吃猪脚的本事,在这个圈子里我可是绝对不会服输的。”
一桌人嘻嘻哈哈地边吃边笑,跟了文吉勋多年的副导演胡永鹏对瓶吹了一口之后说:“不光嘴巴刁,眼光也毒。你提的方案我看是可以做的!阿伦你说是吧?”
文吉勋笑着踢了他一脚:“你问阿伦,阿伦当然说好啦。写故事的人一定最喜欢自己本来的那个故事,最烦被改来改去。如果能拍回初始的那个剧本,我们其他人不说,阿伦肯定是最高兴的。”
阿伦就是下午被曲海遥当做皇甫夫人对了一场戏的试镜老师,也就是这部戏最初的编剧。他同样也是和文吉勋合作多年,最初把自己的故事大纲拿文吉勋的时候对方就很感兴趣,两个人根据这个故事大纲,合作写出了第一版剧本。
后来电影真正投拍了,剧本又根据各种各样的情况多次修改,很多地方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文吉勋最初找到容意游说他参演的时候,容意就提出想把几个版本的剧本都拿来看看。
而前几天的某个晚上,容意突然打电话给文导,问他反正现在郭成卓演不了了,如果有合适的演员,不如把剧本换回最初的那个版本怎么样?
文吉勋为了这部不太顺利的电影也是花费良多,但他本来就是不惧怕挑战的人,听了容意的话也来了兴趣。两人在电话里谈的时间不长,但三言两语间就已经把两边的想法都清楚地传达了出来。
“我是觉得不错啊。”阿伦正在用一种很细致的手法把羊肋排上的r_ou_剔下来,动作灵活而专注,说话的逻辑却也丝毫不乱。
“很难得的是他把玉华演得很赤诚。这是一种新的感觉,我们之前看过的所有演玉华的演员都把他演得像是刚出场时候的慕容复,那种天之骄子的感觉。”
“但今天曲海遥的表演给我的感觉是玉华自己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他只是一个在美满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他有有自己的困惑,有一些不如意,有一些怀疑,但总体来说,他是个很干净、善良,甚至……我们可以说是淳朴的孩子。”
“这就和整部戏的感觉非常相符了,他不光象征了天穹派的未来,也是嵬戾对天穹派这个地方、对玉华这个人物的感觉,他觉得玉华身上有自己没有的仁爱。”
这一桌子都是电影的主创,阿伦的想法让大家都思考了起来。文吉勋第一个点头:“我差不多也是这个想法。他的表演很本质,当然,真正拍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问题,要论好用,他肯定不是最好用的演员。但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感觉对了,或者这个感觉是我们觉得可以去捕捉的,就可以去尝试。”
“拍电影嘛,”他很是飒爽地喝了一大口,“老是寻求保险、方便,那就不好玩了。不断发掘新东西才有趣啊。”
“行,你光顾着有趣就好啦,反正有人给你擦屁股。”给文吉勋“擦”了几十年“屁股”的利洋影业的执行总裁麦孝祥一听他说这个就心里打鼓头脑发胀,合作几十年了,从一文不名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到现在的影坛大佬,麦孝祥一直说文吉勋撅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放的是响屁还是臭屁,现在听文吉勋这样说,麦孝祥也就明白他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想法了。
文吉勋被挤兑了一句也丝毫不脸红,还是心情很好的样子。那边阿伦让容意帮他再开一瓶啤酒,一边接过啤酒阿伦一边问容意:“但是,你是怎么会想到用最初的剧本的?”
容意刚咬了一口炸灌肠,闻言耸了耸肩:“看到曲海遥的古典造型就突然想到了。他长得确实跟我有点像吧?我一下子就想到初始那个版本里皇甫玉华是我弟弟的设定了,所以就传了他的照片给导演,问他怎么样。”
那照片还是《menu》拍摄当天容意找郑伟要的原片,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