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看着季秋的鼻尖,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感觉这人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qaq”。
……自己怕是也有毒吧。
收起思绪,梁言声音没什么起伏道:“我在6栋,顺路。”
梁言正要转头往前走,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问道:“你现在不怕黑了?”
这段路相比自己家门口那条,其实好不了多少。但他看见季秋完全没了之前的模样,忍不住凉凉地问道。
“……呃,”季秋愣了一下,小声说,“还好,回学校就好些了。”
梁言“哦”了一声,甚至还想怼一句,“那你在我家附近怎么就怕起来了,是我家让你害怕吗”,不过他忍住了,没说。
好像碰上这个oa,自己就总有些出格的暴躁。
于是他没等季秋回应,一个人往宿舍区走。
季秋跟在后面,不过好歹看上去正常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时间有点晚了,校园里也渐渐安静下来,除了三三两两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夜跑同学或者小情侣,倒也安静闲适。
梁言还在思考关于季秋信息素的事儿,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5栋。梁言还没察觉,季秋先停下来,开口叫了一下他的名字,说道:“我到啦。谢谢你送我。”
“……”梁言想起出门时自己一字一顿地说要送送他的话,沉默了一阵,但季秋现在的笑实在是让人发不起脾气,只得极轻地点了一下头:“哦。不用。”
季秋朝他摆摆手:“那我进去啦,下次见。”
梁言心想下次也不是很想见。
可刚才思考的问题还没个结果,梁言摸了摸鼻尖,还是决定开口问道:“对了,季秋。”
“嗯?”
“你的……”梁言抬头,刚想问你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可疑问的话就在嘴边,最后滚了两圈,他还是自己咽了下去。
自己跟他的关系,好像还不到能随随便便探讨这个的地步。
“算了,没事。”梁言转过身,“你回去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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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两天,梁言没再见到季秋。
本来s班跟a班的课程和授课顺序就不太一样,鲜有串课来听的情况,合班的机会更是不多。
梁言只当自己认识了一个有些奇怪的oa,没怎么往心里去,课照上实验照做,一切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这天实验课,梁言把方才记录的实验数据核对了一遍后交给老师,照常被夸了一下他j-i,ng准的c,ao作和接近标准的实验数据。
实验课跟大课不同,先做完的人只要数据通过就可以直接下课,梁言向老师点了点头,收拾好面前的器材,便脱了白大褂,拎着包,提前走了出去。
这栋实验楼是新修的,每一层都有各种实验室,此刻因为只有梁言的班级在使用,整栋楼除了a班占用的二楼以外,显得既空且大。
梁言刚出门,身子就歪了一下,险些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的发情期就在这几天,他本以为能坚持完今天,没想到在实验课上就开始有了反应。
还好当时他的实验已经接近尾声,连忙加快进度,这才独自一人离开了熙熙攘攘的实验室。
……希望没被发现。
梁言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上了一层楼,拖着已经有些虚浮的脚步,浑身冒汗地向卫生间走。
三楼很空,从楼梯到卫生间距离不算远,但对现在的梁言来说,还是长了些。
他咬着牙,忍过身上一阵又一阵的酸软,努力往尽头走过去。
这一段路像是一场酷刑,等梁言走到卫生间门口时,几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像是终于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刚走进卫生间的门,便滑倒在地上,头磕到墙上,生生的疼。
然而现在这点疼,相较于他浑身的燥热和乏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梁言没力气再往隔间走,双手发着颤打开随身的背包,有点忙乱地从里面找出抑制剂。
整整三支。
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喘着气。
正当他打开第一支试剂,刚刚将注s,he器对准自己的手臂……
“——梁言同学?”
忽然有一声突兀的陌生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响起,他的针头顿时一歪,注s,he器顺着他的手指滑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玻璃瓶在地上碎裂开,发出清脆的声音。
无色无味的试剂ji-an了出来,滴落在了梁言的手上,他垂眸看着那几滴液体,眼前开始发白,却几乎再难有力气去拿第二支。
但他到底还是抬起了手,他的手有着r_ou_眼可见的颤动。
然而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按住了。
陌生的声音离得更近了一些:“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