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每到这个月的大雾天,但凡是有人出门就很容易出事,死了十多个人,总之越传越邪乎,最后被传成了诅咒,是那个冤死的女孩诅咒了这整个村子,她在雾里杀人,所以只要被这雾所笼罩就必死无疑。
这个年代的封建迷信还比较严重,大部分人都相信鬼神之说,所以这一见到雾就跟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害怕,避之不及。
“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都离开这里?”
“离开?哪有这么容易。”大妈表现得也很是无奈。
他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家里有老有小,说要走哪有那么简单?除非房子不要了,地也不要了,而一旦离开了这里,想混口饭吃就更难了。
这个年代又不像现实世界里,说走哪都方便,飞机高铁分分钟就到了,订个酒店就能住下。
所以即使再害怕也得留在这里,不过好在一年内就那么一个月会出现黑雾,平时都是正常的。
而且除此之外,想出去的话就必须穿过那片坟地,传说曾有一家子想搬走的时候,大白天的居然在那坟地里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去,一直到晚上的时候起雾了,那一家里的儿媳妇跟儿子都死了。
“这么和你们说吧,凡是去了那坟场的人十有八九都会出事,轻则生病,重则丢掉性命!”大妈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惊惧的表情。
“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出去的?”
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去吧?
“那得结伴,至少要十个人才敢出去,而且必须得是小伙子,阳气重。”大妈说道。
难怪之前那个大婶听说纪无欢是一个人晚上从坟地里进来的时候会表现得这么惊讶了。
他们白天都不敢随便去的地儿,别说是晚上了。
也不知道这雾什么时候会散,三人攀谈了一会儿,就各自坐下休息了。
这米店很小,估计只有十来个平方,后面垂着一层布,搭了个小隔间用于休息。
纪无欢坐在小板凳上,发现腿上和肩膀上被鬼抓过的地方仍疼得厉害。
撩起衣服一看,那黑色的手印不但一点没消,还更严重了。
聂渊凑近看了看,仅从外表来看就像是淤青,只是比较严重,他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疼得纪无欢直皱眉。
见他疼得厉害,男人就拿出冰冷灌进塑料瓶里,让他脱了上衣,给冰敷一下。
“呜呜呜,轻点、轻点,圆圆,疼~”
“活该,纪白痴,我都让你在外面等我了,你为什么要进来?”聂渊看到那原本白皙光滑的背部多了一个刺眼的黑色巴掌印,是又愤怒又心疼,心里窝着火,极其不爽。
“我……外面起雾了嘛!”纪无欢缩缩脖子,决定把刚才那丢人的事情给咽回肚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你是猪么?可以在外面叫我啊。”
“我喊过你了,可是你好像没听见。”
“那你先走啊,我在里面又不是看不见黑雾,真是猪脑子。”聂渊毫不客气地骂道。
“我哪知道嘛……”纪无欢委屈巴巴,企图带伤卖惨:“真的好疼啊。”
“活该。”聂渊毫不客气:“自找的,蠢货。”
男人嘴上骂得凶,可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轻柔,由于直接上冰水太刺激了,一碰到肩膀上纪无欢就喊疼,于是他就先用手握着瓶子上,等冰了再把手掌贴在上面。
这样一下就舒服了许多,缓解了疼痛。
然而这一轻松,纪无欢就想s_ao了,见聂渊还在生闷气,于是两只眼睛咕噜一转。
“圆圆,你给我吹吹嘛~”
“不吹。”
“圆圆!”
“不吹。”
“吹吹嘛,就一下下!”
“……”
“圆圆~”纪无欢侧过脸,决定持颜行凶,一双红色眸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左手拉着他的衣摆晃了晃,鼻子也跟着抽了抽,那模样简直是委屈可怜到了爆表,再次上演了教科书式撒娇。
这谁顶得住啊?
“……”聂渊沉默了一会,轻轻弯腰贴到他的肩膀上缓缓吹了口气:“呼——”
纪无欢只觉得像是有一把柔软的小刷子从敏感的肩头扫过,连带着耳垂都变得红润起来。
卖米大妈:嗝儿~
大概是觉得非礼勿视,她独自进了隔间。
冰敷完肩膀,聂渊又挽起袖子脱了纪无欢的鞋袜,自然而然地半跪在了地上,用左手托住他的脚,开始冰敷脚踝上的淤青。
“好点没有?”
纪无欢点头:“好多了。”
“下次你自己走就行了,我就算是留在那凶宅里也没事。”聂渊的语气比起刚才稍微缓和了许多,但显然还是没有彻底消气,冷声吐槽道:“反正你进来也只会拖后腿。”
“什么嘛!”纪无欢一听有点不高兴了,撇撇嘴:“我哪里只会拖后腿了,我还不是因为你才进……”
“因为我才什么?”
“……”妈蛋,一激动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