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公爵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冷意,他的咽喉处一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伸手一摸,赫然惊觉手中竟沾着鲜血,他的喉咙被划破了。
“咔、咔……”
宫殿墙壁和梁柱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光滑的石面地板上出现了一个个蛛网状的裂痕,在汹涌狂暴的j-i,ng神力风暴之中,整座宫殿竟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大量的石块和砾石不断地砸落到了下方。
公爵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喉咙,正打算用j-i,ng神力构筑一层保护罩,却发现自己的j-i,ng神力在碾碎奥泽尔的j-i,ng神力后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害,出现了许多细小的孔,无法构建出坚固的屏障。
“奥泽尔,这是你干的?快住手,你想毁了宫殿吗?”
公爵厉声呵斥奥泽尔,倒在地上的奥泽尔缓缓抬起头,鲜血不断顺着他的下颌流淌下来,他充斥着血色的眼睛望向公爵,仍在呢喃道。
“……把他还给我。”
“把纪宁还给我。”
公爵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杀戮,却被奥泽尔带着疯狂的目光看得生出心惊胆寒之感,连连后退着咒骂道:“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他扔下奥泽尔向殿外疾步跑去,却为时已晚,布满裂缝的墙壁无法再支撑宫殿的天花板,整个穹顶霎时倾轧而下,砸落到了地上,将他们两人都埋在了里面。
“轰——”
……
这是奥泽尔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被从废墟里挖出来时,已经受了重伤,浑身都是血,但最致命的不是他身上的外伤,而是他在彻底失控之后j-i,ng神力受到了严重的损毁,力量几近枯竭,险些失去了自己的j-i,ng神能力。
皇后日夜守在他的床前,但她关心的不是奥泽尔的死活,而是一旦奥泽尔彻底失去能力,就再没有成为下任皇帝的可能。
公爵也受了不轻的伤,这让她心中无比怨恨,每天看着奥泽尔的视线都是y-in冷的,如果他真的成了废人,那她今后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但或许是奥泽尔命不该绝,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并经过检查后,检测结果显示他的j-i,ng神力正在逐渐恢复,而且甚至比以前变得更为j-i,ng纯强悍。
皇后喜不自胜,这足以令她原谅奥泽尔所犯下的一切罪过,她对待这个孩子的态度比原本还要和蔼温柔,似乎奥泽尔差点杀了她和她哥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他依旧是令她骄傲自满的孩子。
宫殿的倒塌震动了皇帝,皇帝向皇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只是随意找理由对付过去,将j-i,ng神力失控的罪名推给了几个侍卫,这几名侍卫不久后就都遭到了处决。
一切重归平静,皇宫中所有的人都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宠妃因谋杀皇后的罪名成立,被秘密处决,她和纪宁居住的寝宫空了出来,很快就装饰一新,迎来了新的妃子入住,彻底抹去了昔日的痕迹。
奥泽尔伤势痊愈后,也很快回归了学院,同学们都很关心奥泽尔的身体状况,却没人提起很久都没有露面的纪宁。
这些学生都来自贵族家庭,这么长时间过去,多少都听到了一些皇宫中的风声,便全部保持缄默,只当从没有第五王子这个人。
除了一个人,菲奥小姐,她的j-i,ng神崩溃了,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目前正在其他星球上疗养,这一生都很可能无法再踏上首都星的土地。
奥泽尔则似乎一切如常,仍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王子殿下,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他出现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戴上了厚重的面具,将自己伪装得极尽完美,甚至有时就连他自己都会被蒙骗过去。
只有当某些深夜的时候,他才会坐上自己的私人汽车,来到郊外的一处墓园。
浓重的雾气在墓园中萦绕,奥泽尔缓缓转动着轮椅,挂在把手上昏黄的灯轻轻晃动,他面色苍白,如同一抹幽魂,在墓园中穿行而过,来到一处小小的墓碑前。
这座墓碑很不起眼,甚至连名字都没刻上,墓碑正面保持着一片空白。
这是纪宁的墓碑,他因罪而死,死后没有安葬在皇家陵园的资格,就被放置在这片墓园中的小小一隅,除了奥泽尔之外,几乎没有人会来看他。
奥泽尔拿起放在双膝上的花束,俯身放在了墓前,他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墓碑表面,眼中慢慢滑落下了泪水。
他撑着轮椅的扶手,下了轮椅,跪在墓前,将冰冷的墓碑拥抱在怀里,低头轻轻地吻了上去。
……
在经历过无数血腥黑暗的斗争后,奥泽尔终于坐上了那至高的王位。
已经成为皇太后的皇后欣喜若狂、野心勃勃。她认为奥泽尔都是靠着她的扶持才成为了皇帝,就是她的傀儡,将来也必然会一直被她把控,加上她那个掌控着军政大权的哥哥辅佐,未来的帝国荣光必将属于她和她的家族。
然而事情并未朝着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不出一年,公爵就在星际战场上牺牲,她的家族也在无形之中渐渐衰落,被新生的贵族所取代,她的家族所掌控的权柄越来越少。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这让她感到愤怒,立刻去逼迫奥泽尔扶持她的家族,却被奥泽尔微笑着拒绝了。
这时皇太后才惶恐地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些失去的权柄竟然都落在了奥泽尔的手中,而那些新兴权贵也全都是奥泽尔的拥趸者,不断挤压着上一代贵族的生存空间,尤其是她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