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一会儿是律师一会儿是医生、自认为人家男朋友,还有坑人家叫“哥哥”什么的。
陆时亦警惕:“‘某些人’是不是你?”
“嗯怎么说呢”
薄谦深感头痛,此刻竟领悟出了“送薄老师去火葬场”的深层含义。
如果现在自己去火葬场,小男生弄死他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最后,薄谦把这个问题连蒙带唬的糊弄过去,并赎罪般地侍候陆大少洗了澡。
陆大少惊觉原来“男朋友”这个物种如此甜美,懒洋洋地靠在对方胸口,享受着一百块一次的头发吹干服务。
“薄谦,”吹到差不多了,陆时亦甩甩头,唤身后人,“如果明天治疗效果不好,你会不会失望。”
薄谦下巴搁在他蓬松的头毛上,“怎么说?”
“我一次接一次的失忆,你就要一次接一次的跟我解释,肯定很累吧。”
“不累,”薄谦立刻道,“但我确实希望你早点回复。”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你内疚的表情。”
听他这么说,陆时亦赶紧揉揉脸颊,试图通过物理方法改变表情。
看他无意中露出的幼稚,薄谦勾起唇角,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紧。
“比起我们,其实你更累,”薄谦轻声道,“每一次失忆,你都要重新接受一次自己生病的事实,重新适应你周围的环境,重新认识身边人。这样周而复始、从迷茫到失落的过程我没经历过,但我能想到有多难受。”
薄谦亲了亲他后颈,“宝贝,辛苦你了。”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闻言,陆时亦有些怔忡,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活了这么多年,他感觉自己并不是在过自己的人生。
他更像个旁观者——从他母亲去世以后,他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似乎只剩下冷漠。
有人说他好也有人说他不好,有人喜欢他也有人讨厌他。有愿意支持他的粉丝也有黑子,有敬佩他的人也有恨不得把他弄死的人。
他一直在冷眼旁观。
他从没听人对他说过,辛苦你了。
生而为人,辛苦你了。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不过是最普通的客套语,此时却仿佛成了泄洪的阀门,多年积攒的情绪洪流般倾泻而下。
陆时亦眼眶倏地红了,鼻子也酸到不行,转身反抱住薄谦,头使劲扎进对方颈窝。
薄谦差点被这只看着瘦弱、实则矫健的小豹子扑倒,晃了两下稳住身形,诧异道:“怎么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心疼小男生,希望小男生别灰心,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尽快痊愈,没想过会触动对方的哪根心弦。
直到五分钟后,他感受到肩膀传来的点点s-hi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小家伙竟然哭了!
一个摔车没哭、生病没哭、赛场上被人算计失利没哭的人,居然会因为一句话哭,薄谦又奇怪又心疼,拍拍他后背:“快让我看看,是哪位伟大的车手掉眼泪了。”
“闭嘴,”陆时亦也觉得自己这样丢人,往自己哥哥肩膀上狠狠啃了一口,“不许说。”
“行吧,你继续哭,我不说。”
“……”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陆时亦恨得又啃了几口,啃得对方肩膀上满是红印。发泄完之后怕对方疼,又逐个红印吻过去。
吻到最后一个,他小声问薄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答案你应该知道。”薄谦捏着他的后颈,替他平复情绪。
“我怎么可能知道!”陆时亦眨眨眼睛,“我失忆了,不知道。”
“好,那我就再说一遍。”
薄谦叹了口气,手掌贴在他后脑上,掌心温度熨帖且踏实。
“因为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疯狂撒糖的一天
第97章 提前
师姐周二约满了,只能把中午休息时间腾出来给陆时亦。陆时亦买了一大堆甜品过去, 看得师姐边流口水边怨声载道:
“你是不是诚心想胖死姐姐我啊啊啊芝士蛋糕好好吃!”
陆时亦笑着说:“想吃就吃一点, 一块两块蛋糕没事的。”
“可也架不住这一大袋子呀!”师姐把一整块班戟塞进嘴里, 声音含糊不清, “小鹿, 你最近心情是不是很好?”
“你怎么看出来的?”
师姐哼哼:“你以前说话可没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