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传来的疼痛让路硚的额头瞬间渗汗,手用力地抵住胸口,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路易一直用头拱着路硚,试图让路硚站起身子。
路硚喘着粗气,彻底失去意识前,听见门口传来门铃声。
“汪!”路易冲着门口跑去,它对着段衍临大叫。叫完又对着晕倒的路硚叫,如此反复好几次。
段衍临被路易吓了一跳,顺着路易的叫声才看到倒在院子里的路硚。
“路硚……”他有那么一瞬间脑子发懵,回过神时看了眼别墅的大门。
段衍临三两下就翻了进去,背着路硚上车往医院的方向开。
下午六点,姜易维在温莎庄园等路硚。
玻璃房外被向日葵包围,玻璃房内是j-i,ng致的餐桌,旁边还放着一辆价值一亿两千万的eco。
当初因为这辆机车驾驶难度高,所以没买来送给路硚。现在赶上路硚生日,姜易维便把它当作生日礼物买了下来。
他耐心地等待路硚出现在庄园,期待着路硚站在向日葵花海的样子。
但是六点时路硚没有出现,七点时也没有出现。
他给路硚打了数次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前一晚路硚的那句“不见不散”,让姜易维等到第二天七点。
温莎庄园的工作人员劝了好几次让姜易维,让他别等了,不断说着今晚还有别人预订了玻璃花房。
姜易维这才起身离开。
身后的工作人员小声议论:“老总居然被放了一晚上鸽子,那个路硚够可以的啊!”
“谁说不是呢!昨天晚上有其他客人把姜易维在花房里等路硚的照片发微博上去了,不少人在微博蹲后续。这要是闹起来,可就热闹了。”
姜易维是八点多到家的,刚进院子里,就是路易向自己跑来的身影。
姜易维没像往常那样弯腰摸摸路易的头。
路易也没想着撒娇,它跑到路硚晕倒的地方趴下,一动不动,似乎在告他路硚发生了什么。
可惜姜易维读不懂路易的动作,迈步往室内走。
路易对着姜易维的背影大叫,见姜易维无动于衷,才起身跟了过去。
推门进屋,除了茶几上放着路硚的手机以外,并没有发现路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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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身在医院的路硚终于清醒。
拔掉手背的点滴,他看了眼窗外,一片湛蓝。
路硚心里一惊,下床就要离开。
“你还不能走!”有护士在路硚身后喊,“段医生让我看着你,他现在在手术,你这么走了我怎么和他交代啊!”
路硚就跟没听见似的一股脑儿地往外走,没走几步,忽然听见段衍临的声音。
“对不起,我尽力了……我没能……把天天抢救回来。”
路硚止住脚步,顺着声音看向段衍临。
段衍临刚从抢救室出来,身侧站着季天天的父亲。
季天天的父亲在哭,紧接着是季天天从手术室推出来的场景。
路硚走过去看了,季天天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和当初自己母亲过世时,一模一样。
看到路硚,段衍临低声说:“你先回病房等我,我这有些事情要处理。”
刚刚在路硚身后追着跑的护士及时过来,拽着路硚的手臂把人往病房里拉。
路硚跟丢了魂魄似的跟着她的步伐走。
走着走着,他停脚问了嘴:“段衍临不是说遗传性心脏病哪怕病发早,只要按时吃药,就没什么事儿吗?那季天天……为什么还是死了?”
护士被问得一愣,说:“他这次发病太突然了,病发时他们正在做早c,ao,同学去教室帮他拿药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我的运气,应该算不错吧……”路硚低着头,庆幸自己还能清醒过来。
段衍临是在路硚和护士交谈完的十分钟后过来的,他欲言又止,语气也又沉又重地说:“路硚,我建议你住院观察几天,你今天犯病犯的太急了。”
“好。”路硚没有思考,点点头说,“但是我得先去温莎庄园看看姜易维还在不在,我怕他在那等我。等我看到他了,跟他说一声就住院。”
“我送你。”
坐在车里路硚才冷静下来,摸着裤兜想给姜易维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在身边。问段衍临借,他的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
路硚让段衍临开车:“直接往温莎庄园开吧,他没准儿还在那。”
一路无言。
车子在温莎庄园停下,路硚下了车却迟迟未动。
段衍临有些担心,降下车窗问了声:“怎么不进去?”
路硚双手攥得很紧,回身看着段衍临,开口问:“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