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干嘛?”“这不是发洪水了么,还死了人,所以需要修建堤坝。
等提拔修好之后河边就高了,就算发洪水也不容易进城了。”
“哦哦……这你也知道。”
“看电视上说的。”
祁因问她家怎么样了,王昱童跟她说装修好了,已经从舅舅家里搬回去了。
那晚祁因拉着她在河边走了很久很久,聊到口干舌燥谁也没提要回家的事。
她们一直往前走,走到看不见自行车。
她们将寿司一起吃了,祁因就吃了两块,王昱童让她再吃她却摇头。
“干嘛不吃了,不好吃?”“不是。
很好吃,不过我不饿。”
祁因说,“你多吃点吧,看你最近在长个子,又长高了?”“对,昨天我妈还给我量了,有1米62了。
你呢?“祁因摇头:”不知道。”
“你来跟我比比。”
“我才不要和你比,你高啦!”卫生所的楼在马不停蹄地施工,或许入冬之前祁因一家就能搬回来。
秋末正是恼人时,王昱童要每天抹唇膏,只要一日不抹嘴唇就疼得厉害。
脱衣服的时候总是被静电电得浑身发痛,连妈妈碰她一下都会引起灾难。
她清晰地记得每次不小心被妈妈碰到都会“啪”地一声电光四s,he,吓得她见到仇秀珍就躲得远远的。
仇秀珍要给她梳头她就跑,一直跑到墙角蹲下,大喊:“你不要过来!”拿着头梳的仇秀珍:“……”卫生所的楼被粉刷成了刺眼的纯白色,初冬时节一看,冷入骨髓。
王昱童穿上了妈妈亲自为她织的毛衣,外面套上校服,暖和是暖和只是看上去臃肿不堪。
就算是到了冬天日光小城依旧有着丰沛的雨水,连绵不绝。
地面上总是一片泥泞,王昱童套上雨衣骑车,一双手戴了毛线手套也冻得发红。
把车停到车棚,穿着雨衣往教学楼里走,她刚想跨过一个水坑,突然就被拉住了。
“祁因呢?”冷清的脸庞,细碎的刘海之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
明明下着雨这个短发的女生却没有穿雨衣也没有撑伞。
“你是谁啊。”
王昱童不喜欢对方质问的语气,肩膀一抖,把她的手抖开了。
对方相当的瘦高,王昱童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高的了,这女生却比她还要高,目测超过了1米70,不过对方穿的是红色领边校服,是高中部的。
一时间王昱童觉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女生,像她这种中性气质的女生在日光小城中并不算多。
“祁因在哪里?”她又重复了一遍,细细的雨水从她的刘海上滑落下来。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王昱童本能地讨厌她,甩了就要走。
“你帮我带个东西给祁因好不好。”
王昱童都走到教学楼里了,那人又开口了。
“你怎么不自己去给她?”王昱童把雨衣的帽子摘下来,身边有同学路过,往楼里挤,撞了她几下让她脚下不稳。
短发女生的头发已经s-hi透,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她的脸庞被冻得发白。
她走了上来站在雨水淋不到的地方,将身拽到前面,掏出一封信递到王昱童的面前。
王昱童低头一看,纯白的信封,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日文。
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
一张雪白的信纸里只写了一句话,王昱童看不懂。
这封信是给祁因的,但并没有封上口,这点让王昱童有点恼火。
她本以为是对方的粗心大意,忍不住好奇便将信纸抽了出来,结果抽出来了还是看不懂。
“哼,看不懂就看不懂,也不知道在装神弄鬼什么。”
王昱童偷看了祁因的信有点儿心虚,将信重新装好,回去交给祁因。
王昱童看那个短发的高年级女生怎么都觉得哪里感觉不对。
对方和她刻板印象里的女生该有的样子很不相同,没有柔软的眼神,没有长长的头发,也不娇小,看上去就像个男生。
很多年后王昱童再回忆起张婕这个人,已经记不清对方的长相细节,却无法忘记那中性的气质。
说不上有多好看多迷人,但总是让人想多看她一眼。
很神秘很冷峻,想让人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