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承认, 他对清明的感情有点逾越了。
两年前, 自己走到太匆忙, 尤其是那时自己才理清内心对清明存在另一种意味不明的情愫后, 还来不及表露, 已经身处异国。
表露?清朗对自己存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可笑。他知道,清明一直以来只把他当做弟弟, 那股感情太过于纯粹透明,毫无杂质,以至于让后来喜欢上清明的他,有种深深的罪恶感。从小到大, 在清明那份无微不至的保护下, 他悄然无息的将一脚跨入黑暗,他竟然还滋生了一股恶意, 想把浑然不知的清明也拉入黑暗中。
突然觉得自己很混,索性自己当年还没那么冲动。
再后来, 就是两年多的空白,在那段煎熬的日子里, 最恐惧的莫过于清明会将他淡忘。他从没想过找个人, 因为他的心中只有清明的影子。
这时, 脑海中浮现清明锁骨下嫣红绯紫的那几块。清朗猛吸入一口烟入肺,再深深吐出, 欲用尼古丁稀释胸口处那股浊气。
房门口有动静,应该是有人进来了。清朗夹烟的那只手一顿,但很快便通过脚步声判断出来, 进来的并不是清明,心里有些失望。
身后传来一清冷声音…
“吸烟有害健康,制造二手烟更可耻。”
刑罪冷不丁的蹦出一句,听到刑罪的声音,清朗心里更加烦躁不安。
清朗掐灭的烟头,冷冷道:“没人让你来这吸二手烟,请出去,我并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刑罪走到阳台边,俯身两手搭在阳台边沿,悠然道:“黄毛仔,这里可是我家。”
“哦…不对,应该是…我…跟你哥的家。”
说完,刑罪淡然一笑,有股邻家哥哥的温暖,虽然这笑容与他平时截然不同,却丝毫不违和做作。
清朗冷笑,在他眼里,刑罪是故意来找茬的,所以刚才那句话是想表达:自己是多余的,该出去的是自己吗?
清朗此时内杂乱如麻,并没多余j-i,ng力或者是兴趣与刑罪多做口舌之争,转身准备走,肩膀从后被人突然按住。
刑罪道:“你这人可真没劲…”
“拿开你的手”
刑罪将手拿开,缓缓抬起眼帘,淡然道:“你的小心思,清明应该不知道吧。”
清朗心一拧,转身道:“你什么意思?”
清朗的视线仿佛是一把还未开封的刀子,戳在刑罪脸上,欲用他的血来开封刀刃。
刑罪忽略他过于y-in冷的视线,看样子,清朗对他的敌意已经融入骨子里。刑罪继续道:
“以我对清明的了解,即使没我的存在,他也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
刑罪这句话一针见血,瞬间撕开了清朗强行伪装出来的平静,顺便一并将他压抑在心底那股对清明不可求而不甘心的y-in暗面激发出来。情绪宛如火炎岩浆突然迸发,爆炸,一发不可收拾……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来炫耀吗。”
说完一拳狠狠砸在刑罪的嘴角,由于力道过猛,刑罪歪过脸,身子不偏不倚的撞倒了一盆绿植。他反应极快,一手接住了绿植盆栽,阻止了一场“盆栽粉身碎骨”的惨剧。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几秒,刑罪从容不迫地抬手用手背蹭拭着嘴角溢出的血腥,一脸风轻云淡,并无还手之意。
清朗感觉痛快的同时却又有丝诧异。
“你为什么不还手?”
刑罪无声一笑,指了指嘴角的伤口。“还手?……等会你哥要是看到,肯定是心疼我。你说,这是不是比直接打你一拳要更痛快?”
清朗冷冷的看着他,刑罪深沉的眸子依旧淡漠如常,这种无关痛痒的眼神像是一瓢冷水,浇醒了一直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清朗。
“我对你哥是认真的”
刑罪蓦然开口,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瞬间一变,变得深不可测。
“与我无关”
刑罪忽略他冷漠的态度,继续道:“你哥这人看着没心没肺,其实心特细腻敏感,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可他刚喜欢我那会儿,每次见我,心思全写脸上,还浑然不知,自以为是,特别……”
刑罪故作思考,接着淡然道:“…特别招人喜欢”
清明垂着眼帘,默声不语。
“虽然没听你哥谈论过家人,但我知道,他心里最重视的人…就是你这个弟弟。你放心,这个位置谁也比不了,更抢不走。”
清朗眸色一沉……
刑罪靠着阳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打开塞进嘴里。
“别误会,我不是想安慰你,也不是同情你…只是希望我家明仔身后能多一个人支持他。”
外面依旧吵闹,大家沉浸在扑克牌的厮杀中,刚结束一局,清明一转眼。不见刑罪和清朗的影子,瞬间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拍了拍一旁谢洵的肩膀,“哎,看到清朗没?”
“没,估计上洗手间了。”
“那你看到师兄了吗?”
谢浔刚输了一局,心里不痛快,被问烦了:“我帮你看着的?咱俩不是一起在这打牌的...”
木森突然冒出一句:“估计是和你家弟弟一起上厕所了”
“......”
清明起身朝自己房间走,结果手还没搭门把上,房间门就打开了。
清朗从里面走出来,先是一怔,接着没等清明开口,就抢先一步道:“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