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她没好气道,“油嘴滑舌。”
闻此慕容壡不乐意地反驳道, “我都多少时日没吃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冷淡道,“我不知道。”
于是某个王喜滋滋的上前嘟嘴道,“那你来尝尝?”
“……”
冬逝春来,百花渐醒, 很快时间便到了三月间,每年的三月秦王宫都有春猎的规矩,今年秦仍陷于与齐燕中山等国的混战中,故而一年一度的春猎便未大费周章的去举办,只是在猎场里由王上起头,s,he出春猎第一箭,由此拉开春猎序幕后各大臣宗室子弟便就着戎装,骑俊马进入猎场围猎。
猎场是在王都城外七十里的林子里,每年的春猎因为身体的原故所以慕容壡都不曾骑马去围猎过,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开始前慕容壡叫了太子的名字,“今年起你便十五岁,是个大人了。去,用你的本事给孤好好猎个喜头来。”
这还是这半年来王上头一回又太子如此何颜悦色,令太子一党不禁狂喜。
“器儿明白。”换上了戎装的慕容器英姿勃发,正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惹得多少大臣家的子弟侧目。
也许是天气不错的缘故,春猎那几日慕容壡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错,太子慕容器这回也很争气,春猎当中果然拨得头彩,猎了只漂亮的五花鹿回来,让王上甚为高兴,夸了她好几句,言谈之中随带的就免了太子幽闭之罪,这也就意味着慕容器重新开始步入朝局。
这么做其实也并不是慕容壡做什么表面,而是她真瞧出来现下的慕容器长大了许多。
“看来简二去了东宫后对太子很有益处嘛。”事后慕容壡对严无为说起这事的还很正经道,“我看他们两个郎才女貌的,又互生情绪,也罢,要是真能成的话我也愿意为了他俩去简府上提亲。”
这话说的,简家纵然再淡泊明志也不可能敢屈尊一国之君来提亲吧?不过言语之中,慕容壡对慕容器的那份看重还是很令人动容的。
话既然说到这儿,慕容壡又道,“器儿也是十五岁的大人了,是该议亲了,前沿士气低迷,着实需要国喜励之。”
严无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听后沉思了番道,“不是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
严无为顿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担心殿下对简二无意。”
慕容壡听后不在意的摆手道,“我养大的孩子我还不了解?若是对简二无意她也犯不着又是送玉又是送琴谱的给别人。”
严无为盯着她不说话。
慕容壡一下想了起了自己好像当年就送过那谁谁谁琴谱来着,恨不得自己堵上自己的嘴,“……”
“咳,”慕容壡正经道,“要不你去打探打探?”
“……”严无为略为叹息,正好她也有事要找慕容器确认,便道,“也罢,总好过再来第二个顾名的好。”
又被暗中说了一道的慕容壡:“……”
可顾名是女的简二是男的啊?怎么相提并论?
严无为是在春猎马场上找到慕容器的,找到时慕容器正拿着刷子在给她的马刷身子,忘了以前是听那个在东宫的人说过,太子酷爱骑马,每日都要抽时间练习一番,事后还会亲自喂马草料,而今看来确实如此,严无为站在她背后看了半晌,心想道慕容器高了不少,也长大了。
“殿下。”严无为出声叫道慕容器的时候后者还被惊了一下,回头见到是她,慕容器脸色一闪而过慌张:
“先…严相啊。”
严无为没有听错她先说了半句的“先生”,自上次在宗祠里对慕容器表明身份后她也不再对慕容器提起自己曾是她太傅的事,更是不会摆起师长的架子,所以当下对着慕容器时,她是执的臣子之礼,而后便长身玉立,站在慕容器的身前。
马场上的风比起王都来是要大上些的,她的衣摆被风吹起,显得她本就高挑的身子更为挺拨清瘦。
还是那个温婉斯文的相国,还是那个对她永远低眉顺眼的先生。
慕容器低了低眼,没有料到严无为会忽然找上她,目光也有了些许不自在,“严相有事?”
听出了慕容器话里的生疏之意,严无为不动声色的淡淡地笑着,并不在意眼前这个孩子闹的别扭,只是道,“殿下近来过得还好吗?”
“还好吧。”见严无为这个样子慕容器似乎是不愿多与她多相谈什么,答过了这句话后便要牵马离开了,不曾想刚走出几步路就听到严无为在她身后道,“殿下已成年,对未来夫君不知殿下可有些许人选?”
大约是听到了什么难以让人相信的话,慕容器一下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严无为,道,“未来夫君?”她看着严无为,似乎是要把严无为给盯出个洞来,“严相也是来催本宫成婚的?”
“殿下该成婚了。”严无为只是道。
慕容器被她气笑了,“该成婚?可本宫才十五,姑姑已然二十有八,相国为何不去催姑姑偏生却来催本宫?”
严无为皱了下眉,大约是不太喜欢慕容器这般语气说起慕容壡,但很快有松开了,许是觉得慕容器还小。她听出来了慕容器对她的不满之意,可到底是慕容壡唯一的一个侄女,再这么荒废下去真就不可挽回了。
“殿下的东宫之位不稳。”言下之意便是若想坐稳那东宫之位,眼下完婚便是最好的方法。
“本宫倒是忘了相国还是本宫的太傅了。”慕容器松了马僵,上前了两步,看着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