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贺知风没死。岑归砚的一句话就点醒了席露所有的迷障,若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对方做的,那贺知风如今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又是为何,若当年不是她和陆弃羽联手将对方关进这囚笼,或许如今他们四人也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一句贺知风没死将席露所有想问的不想问的都压了下去。
席露收敛了神色,道:“虽然我们来了,但岩铁除主人外谁也打不开,我们来与不来无甚差别。”
岑归砚将江枫轻柔地放在地上,起身,正对席露等人,“你不行,但他可以。”目光所到之处是贺知风。
席露顺随他的视线看去,心中一惊,忍不住多思索了些东西。岩铁认主这是修真之人皆知的事情,而一个非主人的人能打开岩铁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贺知风上前一步,走到岩铁笼子边,对上岑归砚的目光颇有种一无所措的模样,他体内修真之气毫无,又如何打开岩铁?
岑归砚把目光又转回到席露身上,“你不是想知此事真假吗,他虽失了灵根,但若你度些修真之气于他腹中,设下阵法助他一臂之力,便清楚了。”
席露沉默,或许在她心底已经相信了岑归砚的话,只是一旦打心底的相信了,便意味着之前的她一直错了,那么当初害对方在岩铁笼内呆足了三百年就是她之过了。
一想到这,席露竟然有些不敢看岑归砚。
“开始吧。”岑归砚回到笼中搀扶起江枫,看着门外的席露说道,“你们一旦强行破开岩铁笼,陆弃羽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察觉,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必须一次打开笼子。”
席露没回应,但已经准备伸手度修真之气给贺知风。修真之气从席露的手中转到贺知风的体内,伴随着脚下的阵法渐渐融入他小腹之中。
那刹那,贺知风好像看到了许多他曾经并未经历过的事情,又好像就是他经历的事情,等他运气将修真之气使出去,那些事情顿时化为一个个碎片,而后渐渐消失了。
“我好像……看到了……曾经……贺知风的曾经。”
听到这话,席露放在贺知风身后的手掌僵硬了几分,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道这件事如同她脑海中所想的那样,曾经的仇恨和无奈仿佛变得一文不值。
“凝神。”席露加大了修真之气的输出,岩铁开始有了动静。
囚了岑归砚整整三百年的岩铁笼子逐渐有了消融的迹象,可就在这时,处在办公处的陆弃羽却突然感受到岩铁的动静,顿时手一挥消失在原地,之后便出现在考场。
“席露!”在陆弃羽出现的那刻,岑归砚第一时间朝席露喊道。
席露双眼一眯,抓起寒朝露就往贺知风身边丢,扔下一句度修真之气,运气就朝陆弃羽击去。席露能够并列四大院长之一,可见她的修为和陆弃羽差不多,加上她对阵法研究的透彻,两人相斗几乎是不相上下。
席露拖住陆弃羽,那头贺知风在继续消融岩铁,虽然贺知风能够让岩铁假认他为主人,但毕竟陆弃羽才是他真正的主人,一旦陆弃羽动手干扰岩铁,便是贺知风也无法继续撼动岩铁。
岑归砚道:“消掉顶端,确保我们能出去就好。”
贺知风看了眼被他消除一个洞的笼子顶部,立马加大力度朝顶部运气。
陆弃羽分身乏术,皱眉道:“席露风,你难道忘了当初贺知风是怎么死的,你们竟一个个还帮着岑归砚,想把这家伙放出来,难道就不怕再杀他一次?”
席露冷笑,“再杀他一次?当初他怎么死的,你可谓是清清楚楚的,如今怎么倒问起我们来了。”
“愚昧!”陆弃羽心知定然是岑归砚说了什么话导致席露反水,他定然要将席露拉回来,一个失去灵根的贺知风无所畏惧,但一个与他修为不相上下的席露却不怎么好对付,特别是这种马上要放出岑归砚的时候,他更加不能让他们把席露带走。
“你怎知这就是贺知风,天下相似之人甚多,保不齐就是他们一起骗你的!更何况你怎么知晓岑归砚对你说的话便是正确的,而我对你说的话便是错误的呢?”
“陆弃羽你从未想过我为何会信他,就如当初我为何会信你一般,你倒是一直欺骗我,骗得我好惨!若天下有谁能够骗到我,那便是贺知风本人了。那你说说,为何非岩铁的主人能够打开岩铁?”
这句话算是问到了重点上,陆弃羽一时间想不出缘由来,只能看着席露对他越来越嘲讽。他看了眼马上要出笼子的岑归砚和江枫,心道一句罢了,不过一个席露,少了一个席露还有千千万万个如同席露一样的人日后会上修真学院。
便让他在这里解决掉所有阻碍他的人,日后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登上修真学院院长之位。
陆弃羽下了狠手,早些年他与席露确实是修为不相上下的,但三百年他不是白过的,他的修为早就接近元婴之巅,马上就能破阶了,区区一个元婴中阶的席露还是不在话下的。
席露抵不过陆弃羽被对方一掌拍在地上,吐了口血。
贺知风仿佛能够感受到身后的状况,心神一分,打开的岩铁笼子又恢复了一些。
“静心。”岑归砚抱着江枫,盯着那个洞,随时准备破笼而出。
江枫早已没了知觉,如同沉睡般躺在岑归砚的怀中,倒是丝毫不受外界事物的干扰,那么的宁静。
“加大!”寒朝露憋着一口气,差点就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