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里头是一堆线头,而拆好线之后的伤口,没有了黑色的缝线,感觉倒是没那么像一条蜈蚣了。
季若愚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一句,“会……留很明显的疤吗?”
毕竟她是个女人,女人害怕的无非就这些,留疤啊不好看了啊,之类之类的。
话音刚落,庄听南还没回答,病房门就又再一次被砰地推开来,从这个力度,不难猜出是谁又折返回来了。
猴子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原本她是已经开出医院了,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又杀了回来,哪知道正好就撞上了季若愚正在拆线。
她衣服还没放下来,陆倾凡的敷料也还没贴上去,安朝夕愣了一下,看着季若愚腹部的伤疤,从来都是一张开朗的笑脸,眉头忽然就这么皱了起来。
她伸手指了指季若愚腹部,说不出话来,直到陆倾凡将敷料贴好了,把她衣服放下来之后。
季若愚才笑笑地看着安朝夕,“怎么样?比你摔断胳膊要酷多了吧?”
安朝夕懵懵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迅速从庄听南的白大褂胸前口袋里拿了她的笔,动作太快庄听南都没反应过来。
安朝夕已经走到前头去,随意拿了一张餐巾纸,就在上头写了起来,“这个很有用的,是法国的牌子,我最近估计溜不出国了,没办法给你带回来,这个按摩油祛疤效果很不错的,你让你老公……”
说到这里安朝夕直接就看向一旁的陆倾凡,将那写了一手漂亮法文字母的纸巾往陆倾凡手上一塞,“你,你去买这个,这个有用。”
陆倾凡只看了餐巾纸一眼,然后就点了点头。
季若愚因为看到自己腹部和手上两条伤疤,心情其实有些不太好,问了安朝夕一句,“你怎么忽然又回来了?”
安朝夕这才嘿嘿地笑了起来,眼神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季若愚,然后说道,“我想过了,我结婚你来给我当伴娘吧?”
季若愚愣了一下,“我都已经结婚了,你要找伴娘让文君给你当好了……”
开什么玩笑,猴子要真嫁过来,季若愚都得叫她一声嫂子,正儿八经的妯娌关系,陆倾凡似乎也对她这个提议有些讶异。
安朝夕懊恼地抓了抓脑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是啊你已经结婚了,唉,好烦啊,我从小就跟男孩子扎堆一块儿玩,女孩儿都受不了我这大马精的性子,所以真没几个女性朋友呢……”
而且她总不可能让车队里头的一帮汉子穿着伴娘礼服来给她当伴娘吧?这可愁死了她,表姐也嫁人了……
季若愚点了点头,“就文君吧,文君给你当伴娘,正好她……”季若愚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道,“正好她和你是一个性子,肯定很搭。”
安朝夕和喻文君没有她和季若愚来得这么熟,听了季若愚这话就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
“你记得抛花球的时候抛给她就可以了,她就喜欢这些个虚的不切实际的玩意儿。”季若愚对于喻文君的心态是摸得很清楚的。
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之后,安朝夕也就没什么别的事情了,这才真的是准备走了,把笔还给庄听南的时候,嘿嘿的对着庄听南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大姐,谢谢你啦。”
说完之后就蹦蹦跳地走了出去,留下庄听南表情僵硬地站在那里。
庄听南听了差点要吐血,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孽,才被说了“你也这么老了”,现在又被人叫做“大姐”。
姐和大姐……区别是很大的。
季若愚看向庄听南,很显然她还没注意到庄听南的情绪,只是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听南,我什么